“剛剛我是出現了幻覺是吧?最近一定是我太累了。”淩源自顧自嘀咕道。
溫城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笑了笑。
“對了,林竹音今天早上在做什麼?”顧影歌回頭看了淩源一眼,不經意地問道。
淩源腳步一頓,語聲有點微澀:“她在忙著看劇本,有一個單元劇找了她出演。”
“抱歉,我不是在懷疑她。”顧影歌道。
淩源心底有點難受,卻還是點頭:“我明白的。”
“你當時和她在一起嗎?”溫城問。
“不,當時我讓淩源出去拿了個文件。”顧影歌道。
溫城看了淩源一眼。
淩源頓時就有點崩潰:“我回來了的第一件事,也是去問了林竹音。”
他想,他大概是永遠都忘不掉林竹音當時的眼神。
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臉,一字一字說著她沒有做任何事。
當時的自己呢?
顧影歌沒有讓淩源繼續想下去,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淩源的肩膀:“別想了。”
“我和林竹音……我和竹音……我們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淩源的語聲帶著頹唐和懊喪。
溫城看了淩源一會兒,終於還是道:“你們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走到一起。”
淩源抬眼,有點倉皇地看著溫城:“可是最初你們不是這麼說的。”
“你喜歡她,那麼現在,你還喜歡嗎?”溫城問。
淩源露出迷茫的表情。
顧影歌在心底歎了口氣:“先走吧。”
淩源搖搖頭,輕聲道:“我已經不喜歡她了,我現在明白了,之前之所以想要在一起,是因為不甘心。”
“隻是不甘心而已。”淩源低聲道。
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不遠處停車場的角落裏,林竹音正死死地咬著唇,方才能夠遏製住自己的哭聲。
然而誰都沒有看到,也正是因此,他們錯過了林竹音的決心。
淩源笑了笑,笑容有點慘然:“走吧,影歌姐。”
很快,眾人來到年淵的病房門外。
顧影歌的手微微發顫,苦笑道:“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是會逃避的。”
“每個人都會逃避。”溫城道,將門幫顧影歌拉開。
裏麵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顧影歌頓時有點尷尬,路驍走過來看到顧影歌,麵色就和緩了許多:“我們以為是記者。”
“嗯,年叔好點了嗎?”
“我沒什麼事了。”年淵笑了笑,看向顧影歌手中的東西:“吃的?”
“港式茶餐廳帶過來的,清粥小菜。”顧影歌道:“我問過醫生了,年叔你可以吃。”
“病人待遇不錯啊。”年淵感慨道:“以前這都是白少給你帶的。”
顧影歌笑笑,心底還是有點難受。
年淵的一隻手就費力地抬起來,放到了顧影歌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別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
“我……”
“我沒事,倒是你,接下來的事情要做得好一點。”
年淵的笑容是那麼溫厚而充滿包容力,像是慈祥的長輩一樣,顧影歌忽然想起顧懷之,眼淚就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無聲無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