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忍不住看了淩源一眼，溫城也是，然而他的動作更大，直接拍了淩源一下。
淩源往後瑟縮：“幹嘛？”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想法的？”溫城沒什麼表情地問道。
淩源怔了怔：“我什麼想法了？”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個刻薄的人。”溫城的目光緊緊盯著淩源。
淩源也怔了怔，似乎是半天才聽懂溫城的話，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自嘲：“誰都會成長起來，對了，你和胡月月還好吧？”
溫城似乎是還想說什麼，被淩源這麼一打岔也沒法說了，隻好點點頭，依舊緊緊盯著淩源看：“挺好的。”
“是啊，你們都挺幸福的。”淩源沒精打彩道。
溫城又怔了怔，這次終於明白了淩源情緒不佳的原因，隻好笨拙地伸手拍了拍淩源的肩膀：“別多想了，你總會找到你的幸福的。”
這句話實在是不符合溫城平時的說話風格，淩源果然被嚇了一跳，盯著溫城看了好幾秒，方才憋出來句：“你沒事吧？”
“……沒事。”不得不說，一向做事妥帖的溫城，第一次感覺有點挫敗。
明明和任何人說話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可是在淩源麵前，溫城第一次感覺無比的語塞。
好在下一秒，胡月月的電話就來了。
淩源有點無力：“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很要好。”
他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溫城也沒辦法，隻能推到一邊去接電話。
然而很快，他就回來了，蹙眉看向淩源：“剛剛林竹音來找你了。”
“來哪裏？”淩源顯然沒反應過來。
溫城道：“天諭。”
淩源手中的吃的差點掉下去，怔了怔，淩源眨眨眼，問道：“真的？”
“已經走了。”溫城看著匆忙準備去穿衣服的淩源，道。
淩源立刻僵住了，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哦，我就知道，她來做什麼，真是的……”
溫城沒有賣關子，說道：“胡月月說她的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正好在門口撞了她一下，胡月月叫她，她也沒理。還好她看過林竹音之前的那部劇，才認出了她是誰。”
淩源這次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他知道那部劇，顧影歌跟著一起的，現在貼吧也好微博也好，各個都在大罵林竹音的角色。
“估計是看了那些消息吧，女孩子挺正常的。”淩源道。
溫城蹙眉：“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顧影歌也看過來。
然而淩源隻是平靜道：“今天就算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我以為你喜歡她。”溫城大概是唯一一個會在淩源垂頭喪氣的時候說出這番話的人了。
“我是……曾經喜歡過她。”淩源笑笑，笑容裏有些苦澀。
“如果林竹音心情不好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現在不去，之後一定會後悔，而且會無限自責。”顧影歌忽然道。
淩源怔了怔，苦笑：“影歌姐……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是，我和林竹音，真的已經結束了，或者說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現在這個時候，寧桓可以去，梁越可以去，隻有我不能去。”
“我啊……算是她的什麼呢？”
淩源自言自語道。
顧影歌總覺得他的聲音，怎麼聽怎麼難受，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顧影歌心底有點不舒服，她的人，怎麼可以愛得這麼卑微呢？
淩源站起身，整個人微微打了個晃：“不過說起來，寧桓也好，梁越也罷，他們誰都沒去嗎？”
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眼睛裏卻是沒什麼神采，讓人看著就難過。
顧影歌總是忍不住想起，之前還暗戀著林竹音的淩源，每天認真給自己梳頭發的傻乎乎的淩源，那時候的他，見到林竹音的時候眼睛裏仿佛都有光，讓人看著就心情愉快。
然而現在，什麼都變了。
“即使是朋友，也可以去看一眼的。”
“畢竟在最艱難的時候，她來找的人是你。”
讓淩源有些意外的是，說這番話的人是白羽塵。
他眨眨眼，感覺眼眶有點酸澀。
“我……白少認為我該去嗎？”淩源小心翼翼地問。
白羽塵蹙眉：“如果自己的感情都需要別人幫你做選擇題，我認為你不應該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