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是。”白羽塵淡淡笑了:“關於顧影城的資料,稍微一搜集一點都不少,我也有點意外。”
“顧影城的黑曆史很多?”顧影歌詫異。
“不能說是很多,至少足夠讓他進去至少三年了。”白羽塵平靜道。
顧影歌搖搖頭笑了笑:“如果他能夠安分守己,我並不想樹敵過多。”
白羽塵知道顧影歌在顧慮什麼,顧影歌本身就是頂著這個顧家嫡女的殼子,心底多少還是有點不安的。
“其實那天……”顧影歌猶豫了一下,說了下去:“顧影城和顧影思帶來了我養父母的名片,嗯,我說莫清歌的。”
門外隱約有些聲音,顧影歌一凜,拉開門卻是什麼都沒有。
白羽塵看了一眼,蹙眉:“大概是風聲。”
“嗯。”顧影歌心神不寧地點點頭:“我沒有接下來。”
“為什麼?”白羽塵輕聲問。
他其實多少知道顧影歌的答案,但是他同樣知道,這一刻顧影歌需要的,或許不過是一個垃圾桶,一個情緒的發泄處。
她太需要和人說說話了,這個擔子太重,幾乎到了讓她無處遁形的程度。
“怎麼說呢……”顧影歌笑了笑:“因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沒有可能回到莫清歌的身體,我更加不可能回歸她當年的生活,有沒有這兩個人對於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生父母也好,養父母也罷,如果沒有在最需要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現在或許就沒有出現的意義了吧。
顧影歌笑著笑著,目光就垂了下去:“其實我不怎麼想要這樣說的,但是……”
她抬起頭,目光亮亮地看向麵前的白羽塵,忽然笑了笑:“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了。”
沒有說出口的話是——
不要離開我。
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因為被背棄過,所以很難選擇相信,而也正是因此,每一個決定都仿佛孤注一擲。
白羽塵怔了怔,目光柔和下來,伸手握住顧影歌的手:“我不會的。”
……
第二天,顧影歌照例去了一趟醫院。
路驍正在複健,他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然而路驍一點都不在意,跌倒了就爬起來,一步一步,他試圖鬆開手中的輔助器,就這樣艱辛地向前走了幾步。
顧影歌定了定神,緩和了一下心底的酸楚,剛想往前走,就聽路驍的助理在旁開口了:“路先生,下周的劇組我們是不去的對吧?”
路驍猶豫了一下,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歸隊。”
“張導的話,可能會對你有點不滿。”助理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沒關係,的確是因為我影響了劇裏麵的進度,之前不應該拖延應該盡快把我的戲份拍好的。”路驍有點自責。
“其實如果沒有顧總就好了,沒有顧總的話……”助理小聲嘀咕,眼圈不禁紅了。
“說什麼呢……”路驍語氣不算嚴厲,卻是讓助理立刻噤聲了。
她搖了搖頭:“我不是在置氣,但是路哥你自己看啊,如果不是顧總的話,您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撐著接受采訪,現在查到輕微骨裂,您不疼我都替您難受……”
顧影歌終於聽不下去了:“路驍前輩,怎麼回事?”
“哦。”路驍見她來了,微微笑了笑道:“沒什麼,隻是之前我沒有掌握好方法鍛煉過度,大夫說很快就可以調整回來。”
“都打鋼架了。”助理在旁嘀咕。
顧影歌蹙起眉頭,說什麼都坐不住:“我去問問醫生。”
“不用,其實你也不必總來我這邊的,最近番組應該很多,而且聽年淵說,他最近本來想要給你接一部新劇,還沒來得及找你。”路驍道。
他還是老樣子,春風和煦的模樣,永遠都是一副大前輩的樣子。
顧影歌看著他的笑容,卻心底很堵很堵:“前輩。”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心底酸脹地難受。顧影歌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其實自己對路驍做得到的事情太少了太少了,如果路驍不是在自己這裏,或許也不必為了幫梁芸圓場而接受了年蔓的采訪,明明隻是年淵不經意地提起,路驍居然就自己接受了。
太多太多,自己虧欠路驍的,實在是太多了。
“怎麼?”路驍問。
“前輩有沒有想過,要換一種路線?”顧影歌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
“什麼?”隱約之間,路驍知道顧影歌想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