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一起將您送了回來,對不起顧小姐,如果您要責罰的話,就責罰我吧,是我最先和白少提及的。”走進來的溫城道。
顧影歌沉默著看向麵前的兩個人。
他們始終是那麼地忠誠,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可是在最重要的一刻,他們將自己狠狠地擋在了身後,白羽塵也將自己狠狠地擋在了事情之外。
這一刻,顧影歌方才發覺,其實一直以來,自己真的是被保護著的,被保護地那麼好那麼好,好到現在都覺得眼眶有些酸澀的程度。
“羽塵去哪裏了?”顧影歌試圖動一動手指,卻發現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你們這是做什麼?囚禁我?”
顧影歌無力地笑了笑:“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而且明天還要去劇組,我不會去哪裏的。”
“白少說過不讓我們透露他的行蹤,或許過一陣,白少也不會告訴我們他在哪裏了。”淩源低聲道。
顧影歌隻覺得疲憊,她想,白羽塵的手機大抵是又關機了,為了防止自己追過去,還真是大張旗鼓。
連綁架送走這樣的手段都做得出來,白羽塵這次……到底是有多危險。
顧影歌忽然有點後悔,當時不說自己要進去和嚴令談判就好了,或許現在,還可以站在白羽塵身邊,至少多多少少幫他分擔一些也是好的。
然而現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自己明明該走進的局。
這一整夜,顧影歌都處在坐立不安的狀態,她給醫院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鍾叔,鍾叔終於醒了,這大抵是顧影歌這些天最開心的事情了。
想了想,顧影歌幹脆讓淩源將寶寶接了回來,看著小家夥在旁邊安然酣睡的樣子,顧影歌忍不住笑了笑,手指輕輕戳了戳寶寶的小臉,像是奶油蛋糕一樣,幾乎不敢多碰一下。
那一瞬間,顧影歌感覺自己的心髒柔軟地不得了,仿佛要化開一樣。
好像是白羽塵啊……
顧影歌想起自己小時候見過的白羽塵,大抵就是這樣粉雕玉琢的樣子。
可是現在,白羽塵就是這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攔在了身後。
一定要平安,顧影歌在心底想著。
一定要平安,你還要回來,和我們的寶寶一起,舉辦最盛大的婚禮,走完這美滿的一生。
……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影歌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麵全是冷汗。
夢裏麵的人,是白羽塵,是白羽塵在對自己告別。
所有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可是顧影歌卻始終記得那一刻,白羽塵對自己微笑著,說出了永別。
這個詭異而荒誕的夢境讓顧影歌再沒有辦法安然入眠,她坐直了身體,看著旁邊的寶寶,寶寶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整個小臉憋得通紅,顧影歌連忙將小家夥從床上抱出來,輕輕地哼著歌哄著。
哼著哼著,顧影歌的眼眶就慢慢紅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唱著的歌,竟然是當年寫給白羽塵的。
那首歌,自己從來沒有在大家麵前唱過,可是現在唱給寶寶聽的時候,卻是如此地自然。
良久,她慢慢地停下了,將寶寶放回了小小的搖籃。
顧影歌想了想,站起來洗了把臉,家裏還有淩源和溫城在,幾乎是沒怎麼猶豫的,顧影歌站到了門前,她想,或許她知道嚴令在哪裏,而在這一刻,顧影歌一點都不想等。
“顧小姐。”身後驟然響起的聲音將顧影歌嚇了一跳。
顧影歌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正好對上了溫城無奈的表情:“白少說過,您可能會想要離開。”
顧影歌戒備地看向溫城,就見溫城調亮了燈光,看了一眼手表,歎了口氣:“白少還說過,現在應該都結束了,如果您想要去的話,我帶您去。“
“還有我。”淩源揉著眼睛跟了出來,顯然也是沒怎麼睡著。
“讓人來照看一下寶寶。”顧影歌輕聲道。
“都準備好了。”溫城點點頭。
顧影歌這才笑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可是羽塵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現在應該可以了,出信號屏蔽區了。”溫城解釋道,想了想將手機撥通了遞過去:“其實顧小姐不用這麼急著過去的,因為白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路先生也是。”
顧影歌猶豫著接起電話,那邊果然傳來白羽塵的聲音:“沒問題了,不用擔心。”
“你沒受傷吧?”顧影歌連忙問。
“沒有。”那邊傳來一聲淺笑。
不知道為什麼,顧影歌還是覺得擔憂,想了想又問道:“那……路驍前輩呢?”
這一次,那邊是長久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