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麵對著白羽塵講出這一切的感覺,好像那些事真的已經很遠很遠,變成了再遙遠不過的曾經。
看著白羽塵深邃的眸子,顧影歌忍不住笑了:“其實你不用這樣在意的,因為都過去了,那時候的我們不過是……因為一些矛盾而暫時分開了而已。”
都過去了,唯一被自己辜負的人,其實隻有路驍一人而已。
顧影歌如是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白羽塵深深地看了顧影歌片刻,道:“對不起。”
顧影歌心底猛地一震,抬頭看向白羽塵,在他說出下一句話之前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別說……”
“算我求你,別說下去,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要和我分手。”顧影歌的眼眶忍不住發熱了。
這樣驕傲的一個人,忽然對自己說了對不起,讓顧影歌心底幾乎掀起了驚濤駭浪。
然而顧影歌知道,她不想要白羽塵的道歉,因為那段日子是最痛苦的日子,同樣也是兩個人的原因,顧影歌不願讓白羽塵一個人來承擔。
最重要的是——
“我們現在能夠在一起真的已經讓我很開心了,所以……不需要道歉。”顧影歌笑著說道,對白羽塵輕輕伸出手,笑意妍妍:“現在能陪我去找年叔了嗎?”
“當然。”
這一生,能夠找到一個人相依相伴,彼此不需要偽裝,已經很幸福了,所以千萬不要道歉,不要停留在過去,因為我們還有很漫長的未來。
顧影歌在心底想著,這一刻,她是如此堅信著的,不管未來多麼坎坷,她都絕對不會放開白羽塵的手。
此時此刻的白羽塵,無疑也是這樣想著。
顧影歌不知道淩源對林竹音說了些什麼,至少林竹音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看樣子像是哭過了。
而淩源則始終很沉默,即使是他最熟悉的顧影歌和白羽塵,也看不出淩源有一丁點說話的欲望。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溫城旁邊,依然將顧影歌的事務料理地很好。
而林竹音則是走向了角落的寧桓,被寧桓一把拉進了他的休息室,林竹音被迫抬頭看他:“我今天想請假。”
“可以啊,你今天沒有戲份要拍吧?我幫你和導演說。”寧桓道。
林竹音點點頭,看樣子有點沒精打采的。
寧桓就道:“等等,竹音。”
林竹音腳步一頓:“怎麼?”
“我問你一件事,”寧桓淡淡道,手中輕輕捏著一支煙:“今晚的事情別忘了,導演還等著呢。”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丁點調笑的意思。
林竹音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了寧桓一眼:“我以為我和你說過了,我今天不舒服,不能過去。”
“你怎麼能這樣任性呢,”寧桓輕歎了口氣,伸手略為色氣地順著林竹音的腰部摸了下去:“呦喝,還帶了錄音筆,你真的決定這樣對我了嗎?”
林竹音周身顫抖,就在她準備逃走的時候,手卻被寧桓狠狠拉住了。
“林竹音,你是我的人,永遠都是。”寧桓惡狠狠道。
不知道為什麼,林竹音隻覺得冷,全身都在發冷。
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至少現在的林竹音感覺,可能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放開她。”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林竹音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在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在癱軟下去,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倒進了淩源的懷裏。
淩源整個人微微一僵,倒是沒說什麼,隻是抬頭看向寧桓:“我說,放開她,你聽不懂嗎?”
門豁然被人推開,門外,記者長槍短炮地對準了屋裏的一切。
淩源蹙起眉頭,下意識將林竹音攬在懷裏,他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地讓人想哭。
他卻是沒有看到,林竹音的眼底有微妙的歉意。
劉記撥開麵前的人,走過來,看了淩源一眼,語氣有些意外:“哎呀,這不是小天後的兩個助理嗎?這是怎麼了?”
林竹音慢慢掙脫出來,對淩源小聲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會答應的。”
淩源的目光極冷。
“我真的不會再聽影歌姐的話了,你不要逼我了……”林竹音像是極為害怕一樣, 整個人都在往寧桓背後縮:“我不想去陪那些人,我……我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天諭的啊。”
那麼多的記者,那麼多的鎂光燈下,林竹音含淚欲泣地說著。
淩源的手猛地攥緊,又鬆開:“你剛剛說的話,你確定?”
他的語氣微微發顫,像是在給林竹音最後的退路。
可是林竹音明顯沒有聽出來,她咬著牙點點頭。
淩源便輕歎了口氣,抬頭道:“那邊的監視器,我改裝過了,可以清晰地錄下來音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