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
林竹音一臉歡欣雀躍，卻擺明了不是因為淩源，而她身後，站著微微笑著的寧桓，他對眾人微微點了點頭，又親熱地把東西塞到林竹音的手裏：“熱可可，回去了以後記得先喝掉，不然小心冷了。”
林竹音甜蜜地笑著，又湊過去輕聲問道：“我能不能給影歌姐啊？”
寧桓明顯一怔，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你總是太善良。”
林竹音紅著臉搖頭。
顧影歌他們站在那裏，總感覺自己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淩源最先沒忍住，站在走廊上停頓了片刻，轉身就走了，房門關上的時候聲音挺大。林竹音卻沉浸在甜蜜的氛圍裏，全然沒有感覺到。
望望天，顧影歌就見寧桓客客氣氣地道了再見離開了，林竹音則是高高興興地走過來：“影歌姐，我們幫你帶的熱可可。”
顧影歌搖搖頭，溫和地笑了：“不用了，我不冷，你多喝一點，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啊？”
她貼近了一點問道。
林竹音一怔，旋即笑開：“影歌姐居然記得……”
“嗯，好好休息，昨天看你拍戲的時候都很累。”顧影歌道。
林竹音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影歌姐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顧影歌搖搖頭：“去吧，早點休息。”
她的語氣如此溫和，林竹音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猶豫了一下，林竹音忽然問道：“對了影歌姐，最近好像都沒怎麼看到淩源……”
幾人盡皆都是一怔，林竹音能夠主動提到淩源，算不算是對淩源也是有點好感的？
卻聽林竹音繼續說了下去：“我不在淩源也不在的話，影歌姐身邊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顧影歌搖搖頭：“沒關係，我會再找助理的，你也是，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告訴我，經紀人也會盡快找給你。”
林竹音怔了怔，笑道：“影歌姐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顧影歌總覺得林竹音的表現和早上不太一樣了，總像是有什麼仗勢了一樣。
顧影歌忽然想到顧影城晚上說過的話，想要從自己這裏要個人，要的人就是林竹音。
而現在，林竹音驟然改變的態度讓顧影歌什麼都明白了。
林竹音或許是得到了寧桓的什麼保證，隻是現在劇組還在拍攝期間，大抵是寧桓要求林竹音不要說出口的吧。
顧影歌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林竹音的頭，她覺得自己能夠為林竹音做的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如果能好聚好散，顧影歌比任何人都期待。
看著林竹音進屋，顧影歌想了想，對年淵道：“我去看看淩源。”
“不是說好讓他靜靜嗎？”年淵笑道。
顧影歌還沒答話，年淵就點頭：“我跟你去。他太強了，我也怕他做蠢事。”
溫城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淩源的門沒關，虛掩著的。三人敲了敲，見沒人應聲就進去了。
淩源正坐在床上，鞋子也沒脫，就這樣雙目無神地坐著。
見顧影歌進來，他明顯是怔了怔，連忙跳了下來，還差點絆了個跟頭：“影歌姐。”
這聲音都帶哭腔了，顧影歌忍不住有點心疼。自己身邊這幾個人裏頭，就淩源一個是沒有任何心思的，他幹幹淨淨無憂無慮地在白羽塵和淩驍的保護下長大，現在難得喜歡上一個姑娘，還被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搶走了。
在顧影歌眼裏，淩源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一直跟著自己。
歎了口氣，顧影歌道：“這是幹嘛啊？像是糖被搶了似的？”
“我覺得寧桓根本就不是個好人。”淩源道。
見顧影歌不開口，淩源也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氣氛都變得沉默而凝重，淩源方才小聲說話了：“影歌姐，你覺得寧桓能對竹音好嗎？”
顧影歌沉默。
她知道，這時候應該說能，應該告訴淩源，即使沒有他，現在的林竹音也是快樂的。
可是她知道這無異於欺騙，因為寧桓大概是不喜歡林竹音的，他找到林竹音完完全全是有目的的，而當目的達成的那一刻，就是他甩掉林竹音的那一刻。
這是如此簡單的道理，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得分明，淩源那麼聰明，他想必也是明白的，隻是說什麼都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想攔住竹音，但是她根本不聽我說話。”淩源歎了口氣，目光有點空洞。
顧影歌摸了摸他的頭：“感情這種事強迫不得。”
“……我知道。”不知道過了多久，淩源方才小聲道。
雖然知道，可是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