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想了想，搖頭：“應該沒事的，他有分寸。”
“但願。”年淵歎了口氣，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憂。
一整天的時間，淩源都沒有任何消息，顧影歌想過打電話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
任何人在休息的時候大抵都不希望被工作的事情打擾吧，顧影歌這樣想著，還是將短信發給了白羽塵：“羽塵，在忙嗎？”
“還好，怎麼？”白羽塵的短信很快回複過來。
顧影歌笑了笑，打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冷靜，一如既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習慣回來了，每天晚上例行的電話像是很久以前一樣，也沒來由地讓顧影歌感覺心安。
“我明天打算去見顧影城和顧影思。”顧影歌道：“你那邊呢，最近還順利嗎？”
“我和於芊芊這次徹底結束了，前幾天剛剛一起去出席了一個晚宴，現在已經將公司的合同簽好了，於芊芊也打算去美國了。”白羽塵道，想了想又問：“你們三個人見麵，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什麼，隻是顧影城提議要見麵，我想了想左右最近也沒什麼事，就一起去看看，畢竟都在這一個圈子裏，低頭不見抬頭見。你那邊都順利就好。”顧影歌道，心底有點開心，白羽塵和於芊芊徹底結束了，似乎就意味著自己和白羽塵的關係終於可以重新提到台麵上，這讓顧影歌由衷地安心。
白羽塵沉默片刻道：“你要注意林竹音。”
顧影歌一怔：“我知道，林竹音現在和寧桓走得很近，而寧桓很可能是寰宇的王牌，他們想要突破林竹音進而拿到關於我的消息是嗎？”
白羽塵微微蹙眉：“不僅如此，最近寰宇剛剛進了一個新人，叫做嚴令，聽說過嗎？”
顧影歌搖搖頭：“怎麼了，這個嚴令很厲害嗎？”
“不是厲害，而是很有手段，據說是被包養起家的。”白羽塵道。
他說出這番話的語氣很平靜，顧影歌聽著都覺得好笑，聽白羽塵用這樣古井無波的語氣將一切說出來，就像是在說一件最普通的事情一樣。
顧影歌想了想，忍不住問：“這個嚴令怎麼了？”
“和嚴磊長得很像，而且是寧桓的至交好友，”白羽塵輕聲道：“他沒有兄弟，我查過的。”
顧影歌怔住。
聽顧影歌沒開口，白羽塵的語氣卻變得有點冷淡起來：“你很在意？”
“不是在意……他不是死了嗎？我記得屍體都找到了。”顧影歌輕聲道，聲音都有點發顫。
那種蝕骨的寒意又一次湧了上來，顧影歌沉默良久，輕聲道：“你知道嗎？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就是為了嚴磊的組織，你才失憶的。”
白羽塵沉默片刻，忽然淡淡笑了：“你之所以這樣緊張，是因為我？”
顧影歌一怔：“不然呢？”
“……沒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白羽塵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好像是那一瞬間，有什麼被證實了。
也好像是那麼一個瞬間，白羽塵忽然確定了，嚴磊真的沒有在她的心底留下任何印記了。
白羽塵問道：“嚴磊是你的前男友對吧？”
顧影歌語塞，白羽塵這個問題……在自己是莫清歌的時候，嚴磊是自己的前男友，而現在成為了顧影歌，嚴磊也是曾經瘋狂地追逐過自己。顧影歌無奈地應了：“是。”
“嗯，很好。”白羽塵淡淡道。
顧影歌總覺得白羽塵的語氣怪怪的，像是在慶幸著什麼一樣。頓了頓，顧影歌忽然笑了：“你剛剛不會是在緊張吧，吃醋？”
“嚴磊不配。”白羽塵道。
顧影歌笑了。
在知道嚴磊可能還活著的時候，顧影歌那種驟然的心情讓她確定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嚴磊了，那種釋然的放下，是曾經的莫清歌不可能做到的，可是現在，因為有了新的生活，因為有了白羽塵，所以自己真的走出來了，徹徹底底地從哪些前塵往事中走出來了。
“我很討厭嚴磊，或者說……很討厭讓你變成這樣的他，如果他回來了，我會讓他後悔回來。”
顧影歌輕聲道，卻是極為篤定。
那邊的呼吸聲忽然變得很輕，良久，白羽塵冷靜道：“這些事情你都不必做，如果你見到了，盡量平靜一些，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顧影歌笑了，淡淡的，她搖了搖頭，語氣卻是溫和的：“好。”
也要有那麼一次，請讓我為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