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徑自將信用卡壓在桌上:“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的話,這張卡就歸你了。”
“我是天諭的董事長。”顧影歌動都沒動,第一次,她發覺金錢是這樣的重要。
因為有了天諭作為自己的後盾,所以顧影歌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她的家,是她的父親留下來的。
是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王國。
“天諭?”白書麓古怪地笑了一聲:“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有一個姐姐,叫做顧影思吧?希望你能夠好好守護祝你的天諭。”
最後四個字被白書麓加重了語氣。
顧影歌失笑:“選擇了我的手下敗將作為同盟,伯父果然是好計謀。”
雖然這樣說,可是顧影歌明白得很,顧影思雖然沒有什麼頭腦,但是對於一個能夠支撐她東山再起的人,她也會為之赴湯蹈火。
而現在,自己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顧影思,反而是腹背受敵。顧影城在寰宇究竟做過什麼,顧影歌什麼都猜不到。
白書麓轉頭看向顧影歌,將那張信用卡慢慢拿走,他的笑容很冷:“我能夠讓白羽塵在美國經受住那些,你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他臨行之前,如是說道。
見白書麓慢慢走遠,顧影歌從包裏拿出來一支錄音筆,靜靜地看著。
年淵從不遠處走過來:“影歌。”
顧影歌抬起頭,眼底是少見的茫然。
年淵拍拍她的肩膀:“想什麼呢?剛剛他好像情緒很激動的樣子,沒事吧你?”
“沒事。”顧影歌猶豫了一下,還是笑了笑:“先回去吧,明天還要去宣傳呢。”
年淵眼底有點擔憂,顧影歌的情緒很不對勁,而這對於顧影歌而言,是很少見的。
盡管如此,年淵和林竹音對視了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影歌想了想,看向淩源:“今天的事情,先不要對白少說。”
淩源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僵,尷尬地收了回去。
“你也不用報告地那麼勤快吧?”顧影歌失笑,伸手揉了一下淩源的頭發。
她的動作那麼熟稔,像是在摸小狗似的。
淩源歎氣:“影歌姐,你再摸我我要長不高了。”
“你還想長高呢?”顧影歌習慣性地和淩源拌嘴,一邊嘻嘻哈哈地往外走。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年淵走在最後,沉默地看著前麵的幾人,就聽林竹音忽然輕聲問道:“年叔,剛剛白先生她……是不是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為什麼這麼說?”年淵蹙眉。
“我覺得影歌姐的感覺很不對勁啊……”林竹音輕輕歎了口氣。
“別想太多。”沉默片刻,年淵輕輕拍了拍林竹音的頭:“影歌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打倒的。”
……
回到賓館,顧影歌一個人躺在兩個人住過的床上,伸手輕輕摩挲著被子,她想著好多好多事,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來的卻全部都是白羽塵的模樣。
白羽塵在微笑,白羽塵在說著話,白羽塵在溫柔地幫自己吹著頭發。
那麼美好而溫柔的,全部都是白羽塵。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顧影歌正忍不住在床上打滾,明明應該想一點正事的,結果被白羽塵霸占了全部的腦神經。
“還沒睡?”腦海中的人具象化了,白羽塵輕聲問道。
顧影歌忍不住笑了出來:“嗯。”
“怎麼?”聽得出來顧影歌心情不錯,白羽塵也忍不住放鬆了一點,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淩驍本來打算進來,看到白羽塵的表情微微一怔,連忙退出門外。
不用想,肯定是在和顧影歌打電話呢。
顧影歌淡淡道:“剛剛在想你呢,你的電話就進來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費勁力氣地去隱藏自己真實的心情,開始學會了坦承,坦承地麵對自己全部的心情,坦承地麵對著……
喜歡他喜歡地不得了的心情。
果然,對麵的白羽塵微微怔了怔,卻還是淡淡笑了。
“今天還順利嗎?”他輕咳一聲問道。
顧影歌隔著電話這麼遙遠的距離,都能夠想象得到他一瞬間的窘迫,好像所有的壞心情一下就不見了。
“哦對了,我想問你來的,你在美國受傷的事情……”顧影歌猶豫了一下,忽然沉默了。
不,不對。
白書麓是故意的,現在的白羽塵似乎載譽而歸,一旦自己將白家策劃的一切這件事坦白了,那麼白羽塵將會成了什麼呢?
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沽名釣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