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看著年淵出了門去,方才看向白羽塵,輕咳一聲,總覺得有點尷尬:“嗯,你要去洗澡嗎?”
“好。”白羽塵看了看,自己並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顧影歌比任何人都了解,像是白羽塵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用別人的睡衣的,想了想,顧影歌道:“我下樓給你拿一套新毛巾和浴衣,賓館應該有提供的。”
“不忙。”白羽塵長臂輕伸,忽然將顧影歌拉住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近到可以看到睫毛微微的顫抖。
顧影歌沉默了片刻,忽然覺得自己在抖,那是一種興奮或者說緊張的戰栗,而白羽塵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麵前,眉眼如此地溫存而熟悉。
“我……”顧影歌咽了口口水,覺得嗓子有點幹。
“我們是不是很少這樣?”白羽塵忽然問。
顧影歌點了點頭,還是覺得嗓子幹的厲害。
“原來曾經的我們都沒有過這樣的親密。”白羽塵說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影歌卻忽然搖了搖頭:“不,不是的。”
白羽塵靜靜地看她,顧影歌就道:“雖然我們並沒有太多接觸,甚至更多的時間我們都是分居兩地,因為你我都很忙。但是……我們比任何情侶都要親密。”
那是一種不可能被替代的關係,有些情侶的相處完全依靠著在一起膩著,而顧影歌一直堅信,自己和白羽塵是不同的,這麼長久的時間,他們始終不是靠著現實中的陪伴來溫暖彼此的。
他們在一起,明明性格不一樣,卻又莫名地那麼契合。
“更多的時候,我們兩個晚上會打電話聊聊一整天的事情,那時候一般都是我在說,你在聽,雖然一共也說不到幾句話,可是就會覺得這一整天好像就和你一起度過了一樣,一點都不會孤單或者無聊。”
所有的無助與惶恐,所有對於未來的那些不確定的鬱結,好像隻要說給你聽一聽,就什麼都不見了一樣。
隻化作心底驀然的溫度。
而現在,時過境遷顧影歌聽到白羽塵的話,忽然就有點難過。
因為我們……一直是那樣的親密啊。
即使不是常人所能夠理解和想象的親密,卻還是屬於我們之間的,獨一無二的親密和溫存。
白羽塵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以後我會多陪在你身邊。”
仿佛是耳鬢廝磨一般,白羽塵看著顧影歌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靈魂一樣。
呼吸太近了,就在彼此的耳畔,顧影歌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微微發燙,沉默片刻,顧影歌笑了:“謝謝。”
即使這樣的承諾太過虛幻而不切實際,可是至少這一刻,顧影歌知道,白羽塵是認真得,認真的想要陪伴自己的一生。
曾經有人說過,陪你酩酊大醉的人,注定不能送你回家。
顧影歌不知道,白羽塵是不是那個驚豔了自己時光的人,可是她更希望的是白羽塵不是,最好的感情絕對不是曇花一現的美好與燦爛,而是細水長流的溫存的一生。
這也是顧影歌最最期待的一切。
白羽塵鬆開手,笑道:“我下去拿東西。”
“嗯,好。”顧影歌後退了幾步,細細打量白羽塵的眉眼,這個男人,這些時日仿佛將他的眉眼重新雕琢過一樣,愈發深邃而好看起來。顧影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麵說男人的眼睛其實承載著他走過的歲月。
現在顧影歌看著白羽塵,就覺得這句話說的真的是太對了。
白羽塵的目光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像是曾經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反而多了幾分男人的深邃與深沉。
白羽塵回來的很快,顧影歌正在收拾東西,忽然身後就被人摟住了,白羽塵的動作很輕也很溫和,顧影歌忍不住笑出聲:“我說,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在恐怖片裏麵很嚇人的?”
“我們是恐怖片嗎?”白羽塵問。
他的語氣難得地認真,顧影歌忍不住笑著搖頭:“可能吧。”
白羽塵語塞,沉默了片刻,忽然吻在了顧影歌的耳朵上,那是一個輕輕淺淺的吻,印下來的時候顧影歌隻覺得耳朵微微一熱,繼而一個微濕的吻覆了下來,暖暖的,讓她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羽塵比從前更擅長撩撥自己了。
心跳忍不住跟著一起躍動,撲通撲通,顧影歌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沒救了。
“我去洗澡了。”
“嗯,好。”
顧影歌看著白羽塵毫不顧忌地背對著她開始脫衣服,精瘦的骨架,肌肉若隱若現,顧影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默默別開目光。
看不到的地方,白羽塵的唇角微微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