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看了看時間,懶洋洋地趴到了床上,決定小小地補個覺。
……
而此時,年淵已經和錢舒一起坐上了車,錢舒明顯有點不自在,在座位上蹭了幾下,見年淵看過來,便尷尬道:“我這幾年太忙了,都沒什麼時間出去逛。”
年淵點點頭表示理解:“我也是,最近一陣子特別忙。”
“我在工作室麼,忙挺正常的,年淵你怎麼了?”錢舒不經意地問道。
“我帶著兩個人啊,雖然都挺省心的,但是兩個人的話就意味著兩個時間表,都要兼顧到。”年淵失笑。
“得了吧,都在這一行裏麵,誰都明白,帶著影帝級別的那簡直是什麼都不愁了,帶著顧影歌也好啊,那絕對是將來的天後。”錢舒想要問事情,自然什麼都捧著說。
年淵果然笑了出來:“這麼說的話你比較讓人羨慕吧,一直跟在四小天後旁邊。”
“沒有的事情,我們小工作室,很多事情都是受限的。”錢舒歎了口氣,也聽不出幾分真心實意。
說完,居然也就一時無話了。
好在男人在一起,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我和你說啊,其實這事情就看怎麼看。”幽暗的包間裏,錢舒有幾分借酒消愁的味道,歎了口氣道:“我覺得雯雯真的是變了。”
“誰能不變呢?”年淵笑著搖頭:“你別想太多。”
“你不懂,一個人變肯定是會變的,但是白雯雯她啊,真是可惜了……我從前覺得這姑娘堪成大器的,你看我們當初那一屆,現在還在這一行的人多少,也是因為識人不明啊。”錢舒一直在歎氣。
年淵才喝了一杯酒,錢舒那頭已經擺了好幾個杯子了。
年淵莫名想起當年,當年他們還都是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讓人如此豔羨。
那一年的錢舒,永遠都是笑著的,那一年他說過,自己不喜歡喝酒,借酒消愁的人都弱爆了,一點都不男人。
可是現在呢?說著白雯雯變了的人,時過境遷的,卻永遠不隻是一個人而已。
年淵歎了口氣,忽然覺得有點心酸,那些歲月藏在人們的眉眼裏,是那麼地滿懷無奈和滄桑:“我說,少喝一點。”
“別說了,我現在也就能多喝幾杯酒了,總有一天,我連酒都喝不上。”錢舒歎了口氣。
年淵也看向對麵的錢舒,有那麼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看不清自己這個老朋友的臉了。他看起來還是老樣子,除了眼角眉梢添了幾寸皺折意外,什麼都沒有變,可是年淵卻也知道,什麼都變了。
那些意氣風發不再了,曾經的夢想不再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為生活所迫的人而已。
“其實和白雯雯在一起不是也挺好的嗎?”年淵若無其事地問道。
錢舒揮了揮手:“不好,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哪裏好了?你跟著顧影歌呢,好嗎?”
“挺好的。”年淵想了想,真心實意地點頭:“我覺得顧影歌待人很真誠,她有點不像是娛樂圈的人,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圈子裏見過顧影歌這種人了。”
錢舒忍不住笑了:“都是人逼的。”
“嗯。”年淵笑了笑,伸手舉了舉杯,又道:“你胃不好吧,少喝一點。”
中間年淵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錢舒已經走了。
桌上壓著幾張嶄新的一百元,年淵看了一會兒,出了一會兒神,方才笑了笑,將那些錢收了起來。
他還是老樣子,如此地堅硬,不為人所動。
每個人來的時候都是各懷心機,隻是後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
年淵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忽然發現,原來錢舒也沒有想象中變化地那麼大。
而此時此刻,顧影歌正和路驍他們吃著川菜,曲伊然在那頭感慨:“真是太好吃了,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地道的了。”
顧影歌失笑:“我才知道你是四川人。”
“太不關心我了,我可是從小吃辣椒長大的。”曲伊然佯怒道。
顧影歌笑了:“好好好你說得對。”
“注意形象啊伊然,我們現在的包廂是半開放的。”梁芸忍不住道。
因為決定地太過臨時,一時之間竟然沒訂到合適的包房,幾人一想,左右這種聚餐也沒什麼人會拍,就高高興興地一起來這種半開放的包房了,吃起來也舒服一些。
曲伊然擺擺手:“都沒什麼人……”
話音未落,對麵的包廂裏麵走出來一個人,他似乎是正在講電話,看到對麵有人也是微微一怔。
顧影歌不經意地一抬頭,卻在下一秒結結實實地怔住了:“羽塵……”
“誒?”梁芸忍不住抬頭,頓時臉色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