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白羽塵看向顧影歌,手在空中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伸過來。
這已經足夠了,顧影歌閉了閉眼,淡淡笑了:“嗯。”
沒有交流等下的說辭,他們就這樣淡然自若地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白羽塵想都沒想,徑自推開了咖啡廳的門,門外滿滿的都是記者,顧影歌跟在白羽塵身後掃視了一圈,果然,中間站著神色有點尷尬的年蔓。
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了門口,顯然是在嚴陣以待等著顧影歌和白羽塵,見兩人出來,為首的劉記笑了:“嗬,果然是準的!”
顧影歌淡然地笑了笑,正打算說點什麼,就見劉記道:“影歌白少,這場景真是好久不見啊,我們都挺懷念的。”
他這番話說的陰陽怪氣,想必也沒有幾分真心。
顧影歌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白羽塵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讓大家等這麼久了。”
顧影歌微微怔住,看向旁邊的白羽塵。
第一次,她如此迫切地想要拉著他的手逃離這裏,想要聽他重新說一遍剛剛的話,想要明白他每一個字的意思。
然而白羽塵沒有繼續說,隻是看向麵前的劉記。
劉記也錯愕地笑了起來:“那麼,白少的意思是要破鏡重圓?”
“破鏡重圓?”白羽塵微微蹙眉。
顧影歌接過來話音道:“現在的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這樣說的話,劉記滿意嗎?”
白羽塵皺起眉頭,緊緊盯著顧影歌。
顧影歌的神情那麼淡然自若,看在白羽塵眼底卻是如此地礙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心底的想法,可是白羽塵知道,他不喜歡顧影歌的說法,他們不是朋友。曾經相愛過,曾經彼此欺騙過,曾經經曆過那麼多的別離依然沒有辦法徹底鬆開彼此的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朋友?
唯一一個能讓自己的心重新複蘇的人,怎麼可能做朋友?!
劉記看到白羽塵的表情,心底忍不住竊喜,將話筒緊緊遞到了白羽塵的唇邊:“白少,您的意思呢?顧小姐說,你們是朋友。”
“我們不會是朋友。”白羽塵冷冷道。
他說完,一把抓住了顧影歌的手:“我們隻能是戀人。”
如果沒辦法此生不離,那麼就隻能生死不見。
沒有顧忌在場所有人的神情,甚至沒有看得到記者們滿滿的錯愕,白羽塵就是那麼冷靜地牽著顧影歌的手,大步走上了車,風馳電掣地開走了。
顧影歌揉了揉眉心,看向白羽塵。
白羽塵還是原來的樣子,卻是比原來更加偏執了。
他更加霸道了,好像骨子裏麵的東西慢慢顯露出來,越來越像是白書麓的樣子。
顧影歌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的變化,她隻是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你抓疼我了。”
“我們不可能是朋友。”白羽塵轉頭看向顧影歌。
老實說,白羽塵現下的目光有點可怕,帶著一點陰鷙,固執地嚇人。
顧影歌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笑了笑:“我知道。”
我知道,因為當年的你就說過,在我們分手以後,你說過……我們隻能不死不休。
如果沒辦法做戀人,那麼就隻能不死不休。
從最開始,就明白的。
“羽塵,曾經的我是怎麼叫你的。”坐在白羽塵的身邊,顧影歌忽然覺得無比安心。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久違了,讓顧影歌情不自禁地放鬆下來。
也是奇怪,就當顧影歌叫出口的時候,白羽塵怔了怔,鬆開了手:“抱歉。”
顧影歌垂眸,看到自己的手被掐出了紅色的印記,白羽塵的手勁果然還是太大了,她沒奈何地想著,一邊問道:“我說,你現在是不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一點?”
“你剛剛沒說完的話,是什麼?”白羽塵沉默片刻,問道。
顧影歌一怔:“沒說完的話?”
“你說莫清歌的事情。”白羽塵抿著唇角,問。
顧影歌沉默片刻,在這樣的白羽塵麵前,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盤托出。
即使是麵對著這樣篤定地說著不會分開的白羽塵,顧影歌卻是第一次覺得忐忑。
他會相信自己的說辭嗎?
還是會徹徹底底地疏遠自己?
“我們曾經一起參加過莫清歌的葬禮,你記得嗎?嚴磊,就是你親手斷掉的組織,是嚴磊殺了莫清歌,那也是莫清歌的前男友。”顧影歌輕聲道。
“前男友?”白羽塵若有所思地問道:“那麼嚴磊後來喜歡上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問題……
顧影歌徹徹底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