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像是自己曾經最深處的期許一樣,顧影歌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上帝是真的存在的。他看清了莫清歌曾經的絕望和痛苦,所以給了現在的顧影歌一個幸福的開端。
顧影歌想要告訴白羽卿,其實自己是明白的,所有的孤苦絕望,自己都明白,可是莫名地,顧影歌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白羽卿。
白羽卿在籌劃著什麼,而白羽塵的話還在腦海中盤旋——
“他是父親戰友的遺孤。”
這句話說的恐怕就是白羽卿吧?白羽卿想要做什麼,想要徹徹底底取代白羽塵在白家的地位嗎?可是對於白羽塵而言,那些本來就沒有那麼重要,如果不是為了和白羽卿為敵,白羽塵甚至不會毅然決然地走上這條尋找當年真相的路,
顧影歌忽然覺得很悲傷也有一點絕望,可是她什麼都沒說,隻是給白羽卿的手機發了條短信——
“希望你能夠停手,白書麓什麼都是知道的,他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他沒有……”
打到這裏,顧影歌停了手,自己又是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幹涉的呢?
沉默片刻,顧影歌將已經打好的部分一字字刪除掉,躺倒在床上。
白羽卿是瘋了,可是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去勸阻,因為自己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一定要生拉硬扯的話,或許莫清歌還能算上一份,而顧影歌和白羽塵的關係,從最開始,就是顧懷之謊言的產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影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裏麵顧影歌的思緒很平靜,麵前卻是朝思暮想的白羽塵。
見到白羽塵的瞬間,顧影歌徹徹底底不複之前的平靜,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白羽塵的手:“你在想什麼啊?我和你說過的吧,那些都是陰謀,請你不要去!”
白羽塵的聲音那麼溫柔,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顧影歌的頭頂,搖搖頭,笑容有點悲傷:“可是我必須要去。”
“為什麼?”顧影歌怔住了。
白羽塵搖搖頭:“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回憶。”
如果一個人連回憶都抓不住,還能抓住什麼呢?
“也是對於我而言,很重要的事情。”白羽塵道。
現實中,白羽塵很少會用這樣的神色說話,顧影歌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夢裏,她卻是第一次想要徹徹底底沉溺其中,不要出來,永遠都不要出來,就那樣停留在溫暖的夢境之中,等待著白羽塵帶給自己的全部的溫度。
從夢境中驚醒,顧影歌忽然就有點想哭了,她知道自己和白羽塵所有的關聯,好像又一次被斬斷了。
有一句詩叫做“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顧影歌曾經執著地堅信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人總會在夢裏麵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那麼——
這一次,還會夢到白羽塵嗎?
顧影歌強迫自己再次睡去,卻說什麼都沒有再夢到關於任何人的任何事。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顧影歌有那麼一瞬的茫然,也有那麼一句話,叫做——
“夢裏麵見到的人,醒來的時候就該去見他。”
可是自己想要見到白羽塵的話,究竟有多難呢?
顧影歌想不通,卻在鬧鈴響起之前看到了手機上的簡訊:“一個好消息,劇組就要赴美拍攝了,因為攝影場地的原因。”
發信人果然是年淵。
顧影歌盯著那條消息看了良久,捂著臉笑起來。
白羽塵在美國,自己又要去美國了,隻是啊……能夠遇到的幾率到底有多小?
美國那麼大,自己上次能夠遇到白羽塵,感覺已經用掉了自己全部的運氣,那麼這一次呢?自己還會有那麼多運氣遇到白羽塵嗎?
顧影歌在心底對自己說,即使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也想要再見一麵。
想要告訴白羽塵,自己是真的喜歡過他的,不管所有的事情哪件是真,哪件是假,隻有一件事是絕對不會變的,是顧影歌永遠永遠堅信著的——
我喜歡你。
從我成為了顧影歌的第一天開始,就那麼認真地喜歡著你。
門被敲響了,顧影歌拉開門,就見淩源神色惶恐地站在門口。
顧影歌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大半,強自鎮定道:“怎麼了?”
“我手機丟了。”淩源委屈著臉道。
顧影歌無奈:“那有什麼,我們現在去找。”
“不是啊,我手機裏麵有不少照片的……”淩源一句話,顧影歌徹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