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此時正在車上的白羽塵微微閉著眼,也是如此想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站在台上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甚至不想去看顧影歌的眼神,他害怕一個目光,就可以讓他徹底敗下陣來。有些時候白羽塵也會想,算了,就算是曾經顧影歌的確和顧懷之一起設計騙了自己,那又會怎樣呢?就當做是一些調劑品一樣放過好了。
可是又不甘心,白羽塵最恨的,就是會欺騙自己的人。
他會連帶著去想起很多事,然後懷疑很多事情的真偽。
這樣想著,白羽塵沉默著開口:“找到那個女孩的地址了嗎?”
“白少,我們查了一下,這個人……白少應該記得的。”淩驍遲疑片刻,道。
白羽塵微微一怔,目光在那張照片上落定,又移開目光:“什麼時候?”
“她叫做莫清歌,白少您真的不記得了嗎?”淩驍輕聲道。
白羽塵蹙起眉頭,他一向自詡記憶力很好,然而此刻,莫清歌這個名字在腦海中繞了一圈,最終又落定在虛無處:“她是什麼人?”
“白少您……參加過她的葬禮,和顧小姐一起。”說起顧影歌的名字時,淩驍的語氣都有點微微的發顫,白羽塵知道,現在自己身邊的每個人提起顧影歌好像都是這樣的。
然而莫清歌的葬禮?
仔細想來,好像還真的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的顧影歌在葬禮上遇到了嚴磊,自己站在顧影歌的身邊,看著她在葬禮上失態,這麼說來顧影歌是認識莫清歌的?白羽塵可不認為顧影歌的失態是因為嚴磊的出現,在白羽塵看來,顧影歌對嚴磊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感情的話,大抵是徹徹底底的厭惡吧。
那是自己唯一一次看到顧影歌那樣的失態,她站在莫清歌的骨灰盒前,幾乎沒辦法維持一如既往的淡然神情,指尖都在發顫。
是因為自己正在偽裝成莫清歌的身份嗎?這樣想著,白羽塵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厭惡。
“我會盡快將莫清歌的消息再搜集給您。”淩驍道。
白羽塵便微微頷首,想了想,問道:“顧影歌她的金劇學院賞,就在這周六吧?”
“對,頒獎典禮的邀請函也有發給您,如果您需要的話……”淩驍輕聲道。
白羽塵沉默片刻:“不必了,那天如果公司裏麵有誰有空就讓他去一趟。”
淩驍蹙蹙眉,卻還是應下了。
……
彼端,顧影歌和年蔓從咖啡廳出來,年蔓就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之後有什麼事情的話,歡迎隨時找我說。”
顧影歌笑笑:“好,下次別帶錄音筆,我們還能做朋友。”
她半帶戲謔的語氣讓年蔓無奈地笑了:“我真的沒打算打開。”
說完,她向溫城伸手,看到溫城時又怔了怔:“是你?”
“是我。”溫城像是打啞謎似的微微頷首應了,將錄音筆還了回去。
年蔓倒是笑了:“原來是這樣,看來我的擔心果然是很多餘了啊。”
“什麼多餘?”顧影歌一怔。
年蔓想了想,還是過來附耳在顧影歌耳畔:“我說,你知道不知道,溫城和淩驍是自小陪在白少身邊的人?”
“是這樣嗎?”顧影歌錯愕。
“是啊,當年白少身邊最得力的就是外有淩驍,內有溫城了。”年蔓笑了:“所以你和白少的事情,真的不用多想。”
她是好心好意,年蔓走後,顧影歌卻不得不去思考一個問題,白羽塵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為了監視自己,那麼真的不是把自己想象地太重要了嗎?
顧影歌無奈地笑了笑,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在回去的路上問了溫城:“你是白少的人?”
溫城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是。”
顧影歌淡淡笑了:“你回去吧,我想我這裏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
“影歌姐。”淩源輕聲開口:“我也是白少的人。”
顧影歌有點哭笑不得:“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想要回去?”
“不,”淩源氣鼓鼓地說道:“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我現在是影歌姐的人,絕對沒有二心。”
他說著,甚至認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忠誠。顧影歌被他逗樂了,就見林竹音看向溫城,小聲道:“可是溫城是這樣想的嗎?”
溫城陡然沉默了,片刻,他道:“不,我是白少的人。”
顧影歌眼底眉心盡是靜默,正打算說點什麼,溫城道:“所以在白少讓我回去之前,我負有保護顧小姐的義務,不管顧小姐是不是白少的未婚妻。”
這句話實在是太冷靜,冷靜地讓顧影歌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