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點。”顧影歌努力控製著麵部表情,淡淡笑了笑:“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但是就算是個物件,也沒道理一下就忘了吧。”
更何況他們曾經有過的回憶是真的,曾經付出過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顧影歌是這樣堅信著的,和白羽塵的每一段感情都會成為未來美好的回憶,然而對於白羽塵而言,那些是不是真的就隻剩下負擔可言了?
“你好好想想,影歌,這樣下去不行。”年淵道:“雖然說工作是最好的調劑,可是你這麼拚命,最近瘦了好幾斤吧?”
“沒有沒有,我最近就瘦了兩斤。”顧影歌認真道。
見年淵神情懷疑,顧影歌連忙上稱:“喏,年叔你看。”
年淵湊過去看了一眼,皺眉,伸手直截了當地從顧影歌兜裏摸了一把:“這招數你都用得上。”
他的眉頭皺的死緊,顧影歌見事情敗露,隻好歎氣,認真道:“我最近肯定努力吃,不過這部劇裏麵本來我的形象就是很瘦嘛,在回國後因為感情戲的升溫,才會慢慢圓潤回來,我回去一定努力吃,真的,向組織保證。”
年淵被她逗笑了,卻還不忘損道:“都八十斤不到了,你再這樣下去肯定要低血糖,萬一再得了個什麼胃病或者厭食症,以後打算怎麼辦?”
顧影歌嘴角抽了抽:“你別咒我。”
年淵走後,顧影歌慢慢向著後麵倒下去。
這樣不行,她比誰都明白,可是不這樣的話,白羽塵就像是一根沒辦法剪斷的線,在心底纏纏繞繞,說什麼都沒辦法解脫。
總覺得心底難受。
……
彼端,淩源將東西遞給白羽塵的時候,嘴都是扁著的。
“白少,這是影歌姐讓我帶給你的。”淩源低著頭,小心地看著白羽塵的表情。
白羽塵的神情極為平靜,伸手在那小巧玲瓏的首飾盒上摩挲了一下,淡淡道:“丟了吧。”
“啊?”淩源蹙眉。
“丟了吧。”白羽塵說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轉過頭去。
淩源賭氣道:“我不丟,白少要丟就自己丟。”
這是他第一次頂撞白羽塵,心目中像是神祇一樣的白羽塵,可是讓他丟掉他們的定情信物,淩源說什麼都做不到。
好像是丟了,就真的回不去了一樣。
白羽塵抬頭看了淩源一眼,神情平靜地嚇人,他就那麼一揚手,首飾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線,咣當一聲落進了垃圾桶。
淩源出門的時候,整個人情緒低落地厲害,他就那麼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哭的時候,他的眼睛通紅,卻是毫無聲息。
白羽塵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好多話還讓淩源難受。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剛走出去沒多久,白羽塵就站了起來。
白羽塵的目光在垃圾桶上麵停頓了良久,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將那個首飾盒拿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拿著首飾盒,白羽塵的眉頭皺的死緊,最終還是沒有將它丟回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擦拭幹淨,這才重新放進了抽屜。淩源不舍的,白羽塵也是一樣。
隻是有些時候……是真的會覺得不甘心。
白羽塵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顧影歌被嚴磊挾持的瞬間,他的心髒就快要停跳了。
那一刻,他總覺得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害怕的一次。白羽塵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從來沒有表現出極致的憤怒,那些太過極端的情緒好像從最開始就是和他無關的。可是那一刻,他甚至想要直接殺了嚴磊,還好自己僅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
如果可以,白羽塵希望生命中從來都不曾出現過顧影歌,可是他卻還是不甘心,如果沒有顧影歌,那麼自己最快樂的時光也要完完整整地打了個折扣。
明明是錯覺,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個謊言編織的世界,可是白羽塵還是放不下。
無意識地攥緊手中的紙,白羽塵閉了閉眼,將紙團丟開。
他想,自己不知何時一定是中了名叫顧影歌的毒,無藥可救。
“淩驍。”白羽塵沉默片刻,叫淩驍進來。
“白少。”淩驍進門,點頭道:“白少看到新聞了?”
“結果如何?”白羽塵問。
“已經出結果了,白少和白先生的血緣關係確切,另外我請醫院的醫生關注了,白羽卿的DNA取樣也完成了,我們很快就能拿到。”淩驍語氣沉穩。
“很好。”白羽塵冷淡地笑了:“既然這樣,到時候記得把結果給父親,相信他一定會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