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一怔,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等下一定注意。”
“沒什麼,是我對戲不熟。”曲伊然臉色有點難看,隻好如是道。
接下來的戲份裏,顧影歌注意了一些,更多注重了和曲伊然的配合,一出戲拍完,不遠處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尖叫。
顧影歌下意識看過去,果然是白羽塵正從車裏出來。
明明是劇組習慣的保姆車,白羽塵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天生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下意識地,顧影歌偏開頭去和年淵說話:“抱歉,我……”
“白少是作為投資人來的。”年淵看得出來顧影歌的緊張,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影歌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年淵的手拍上自己肩膀的瞬間,白羽塵的目光在這邊膠著住了。
稍稍頓了頓,白羽塵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隨著他的走近,顧影歌隻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慢慢僵住,她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是欣喜還是迎上去,又或者是滿滿的抱歉。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出來,就見白羽塵在自己麵前停下了。
他穿著一身剪裁良好的風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而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淡漠而平靜,語氣冷淡,唇角卻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好久不見,影歌。”
明明是那麼親昵的稱謂,語氣卻冷淡地仿佛彼此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顧影歌的肩膀,淡淡笑了笑:“我先過去了。”
“嗯,好。”顧影歌尷尬萬分,卻不得不配合。
白羽塵的動作沒有溫度,語氣沒有情緒,可是在旁人眼裏,他們儼然是親昵的一對。
顧影歌閉了閉眼,忽然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難過。
年淵走過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顧影歌的肩膀,那是自己碰過的地方,白少對顧影歌……即使是在現在,依然是占有欲這麼強大嗎?
“他在幫你,因為你否認了分手的傳聞。”年淵輕聲道。
顧影歌輕歎了口氣:“我知道。”
可是這樣子……難道不是另一種利用嗎?
顧影歌真的想要不管不顧地承認了分手的傳言,畢竟這真的是事實,不是任何一個人無聊的杜撰。
“下麵要拍一段打戲。”劉岩笑容可掬地看向白羽塵。
生意場上,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劉岩深諳其道,見白羽塵點了頭,劉岩戲謔道:“是你家影歌的打戲,不用替身的那種,擔心麼?”
“我相信她。”白羽塵淡淡道。
他永遠是如此惜字如金,好在劉岩也是習慣了,除了那次被開了一次嘴炮,人人都知道白羽塵習慣於沉默寡言。
“準備。”劉岩揮手,示意群眾演員準備好。
不多時,顧影歌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休閑的裝束,明明每一個動作都標準非常,可是白羽塵就是知道,她在緊張……
她緊張時候的神色,動作,表情,自己都再熟悉不過。可是想到顧影歌是因為什麼而緊張,白羽塵就莫名地覺得心底不舒服。
劉岩一揮手,三個搶劫犯就溜溜達達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用道具刀逼近了顧影歌的喉間:“別動。”
這種時候應該冷靜,顧影歌沉默著站定,一言不發。
那歹徒卻是驀然輕笑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這不是劇本。
顧影歌微微蹙眉,忽然感覺抵在喉間的刀向前推了一點。這一個細微的動作,顧影歌卻是徹徹底底地確認了,這不是道具刀!
這是真的,是真真正正地比在自己喉間的一柄利刃,隨時能取自己的性命。
“原來演戲……是這種感受啊。”那人的聲音自己再熟悉不過,顧影歌輕笑一聲:“嚴磊,我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你果然很膽大。”
“閉嘴,我一直想要來演一場戲,能夠和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這感覺真不賴,嘖嘖。”嚴磊的聲音有點病態,語氣也是飄忽的。
劉岩已經發現事情不對,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羽塵,就見白羽塵的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冷峻,在手機上按下幾個按鍵,撥通。
“白少……好像有點不對頭。”劉岩提醒道。
“是歹徒。”白羽塵隱瞞了來龍去脈,言簡意賅道:“快報警。”
見劉岩愣在那裏,白羽塵蹙眉,一腳踹在劉岩的凳子腿上,壓低聲線怒喝道:“愣著幹什麼?快點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