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上下去,顧影歌疑惑地看向麵前的年淵:“這是我應該知情的環節嗎?”
“不是。”年淵搖頭:“最開始出價的人的確是我安排的,未免流拍,但是後麵這個價格加的太狠了。”
顧影歌也點頭:“加價幅度十萬的話,我沒想過最後一次會衝上五百萬。”
一般來說這樣的義拍,除非是特別有目的想要拿到某樣東西,不然其實都是一些大佬支持藝人的地方,隻是……像是顧影歌這樣的人,是誰會甘願付出五百萬來打壓一下同台的曲伊然?
前麵有煽情的曲伊然拍到了四百萬,顯得顧影歌這個五百萬特別地突兀。
好在顧影歌淡然自若地下來了,年淵的心底卻是不能平靜,又看了一眼最後競價的兩人,年淵心底忽然一驚,下意識發了個短信給路驍——
“在幹嘛?”
“是我。”路驍的回複言簡意賅。
年淵很想歎氣,自己這個經紀人做的是不是失敗了點啊?公司雖然安排了托,但是絕對沒有這麼誇張,畢竟曲伊然也是要保護的,那是天諭下一個簽約意向啊。
不過這件事被路驍加了進去,好像整個性質都變了。
“不過最後的五百萬不是我的人。”路驍介紹道:“我不知道被誰插了進去。”
不用想了,年淵放下手機,若有所思。
既然這件事與公司無關,那麼和顧影歌相關的人隻有一個。
顧影歌正垂眸發著短信,對方是白羽塵,短信的內容刪了又打,打了又刪,最後定格成一句話——
“謝謝。”
那句意想之中的回複卻始終沒有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羽塵的回複再也不是秒回,很多所謂刻骨銘心的習慣,終於在現實麵前屈服了,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顧影歌盯著手機看了良久,終於還是不甘心地將手機收了回去,正打算偷偷從後台溜過去看一眼顧懷之的身體狀況,就見正在和曲伊然說話的梁芸起身向自己走來。
“影歌……”梁芸笑道:“我想問問我現在去見顧總的話方便嗎?”
顧影歌一怔。
她知道父親心中對梁芸的想法,梁芸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即使是在之前,顧懷之也是一心想要讓梁芸解約的。也正是因此,在顧懷之身體抱恙的現在,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讓梁芸過去探望。
這樣想著,顧影歌歎道:“抱歉,父親有點事,剛剛告訴我先回去了。”
她的語氣那麼真誠,眾人又有一陣子沒看到顧懷之,盡然信以為真。
顧影歌一邊想著,一邊偷偷溜走去了顧懷之的休息間,一敲開門,顧影歌就被嚇了一跳。
醫護人員就守在顧懷之身邊,一個醫生還在低聲說著什麼。
顧影歌走過去的時候,就聽顧懷之說了一句:“不能住院。”
顧影歌蹙眉:“大夫,我是顧總的女兒,這是怎麼了?”
“如果現在不住院的話,我們沒辦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住院治療。”大夫言簡意賅道,目光裏麵滿滿的都是不讚同。
顧影歌看向顧懷之:“父親,我也讚成住院治療。”
“不行。”顧懷之低咳幾聲,搖頭:“現在天諭的情況不允許我住院,股價一定會跌,咳……”
“即使這樣,我也希望您能夠健康平安,而不是用身體去換一個天諭。”顧影歌認真道。
顧懷之看向她,眼底情緒複雜:“小歌,很多事情你大概還沒懂。”
顧影歌一怔:“什麼?”
顧懷之笑了笑,神情有點蒼白:“罷了,沒什麼……”
他沒有說出口的事情,哽在喉間,卻說什麼都說不下去了。
良久,顧影歌方才問道:“父親……當年我和羽塵在美國的時候,感情很好嗎?”
這個問題,她很久以前就想問了,可是時機不成熟,顧影歌竟然也就一直沒有問出口過。
顧懷之的眼底滿是波瀾,沉默片刻,顧懷之輕笑一聲:“有人問你什麼了?”
“沒有……”顧影歌搖搖頭,歎氣:“是我自己很懷疑。”
“你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平淡,沒有過如膠似漆,但是也沒有過不和。”這是顧懷之的答案。
他說的那麼斬釘截鐵,倒是讓顧影歌有點意外。
然而顧影歌並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笑了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顧懷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多想。”
他看起來竟然有點老態了,顧影歌看著都覺得難受。
沉默片刻,顧懷之道:“我先回去了。”
“父親……”顧影歌匆匆開口,猶豫道:“我這幾天拍完了戲,殺青了會回家多住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