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蔡雨澤的眉頭緩緩蹙起,似笑非笑地問道:“什麼?”
鄧導自然不在意蔡雨澤的神色,隻是靜靜問道:“你和曲伊然,有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你是在懷疑蔡天王嗎?”蔡雨澤的助理開口質問。
蔡雨澤一言不發,有點縱容的意思。
“怎麼會……鄧導明明就是在聊天而已,是吧天王?”年淵微笑道。
蔡雨澤輕笑一聲:“沒有關係。”
“什麼?”鄧導蹙起眉頭。
蔡雨澤就搖搖頭:“不是要聊天麼?沒有關係,不用擔心。”
鄧導靜靜地盯著蔡雨澤看了良久,方才不冷不熱地點頭:“好,你自己說的,一定要記得。”
“自然。”蔡雨澤的神情一片漠然。
顧影歌隻是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有些事情暗波洶湧,暫時看不出來的漩渦,不知何時就會發威將所有人都卷進去。
顧影歌走出攝影棚,就見蔡雨澤也跟著走了出來,言笑晏晏地回答記者的問題,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倒是年蔓還坐在道邊輕聲啜泣著,如果不是看過剛剛那一場鬧劇,顧影歌恐怕也會相信年蔓是個受害者。
想了想,顧影歌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遞過去一張紙巾:“喏。”
年蔓抬頭,一臉淚痕。
顧影歌就笑了笑:“妝花了。”
“哦,謝謝你……”年蔓接過紙巾,慢慢地擦。
“你和蔡雨澤的事情……想必是真的。”顧影歌輕聲道。
年蔓的眼底掠過一絲苦楚:“你相信了?”
“可是現在,你喜歡羽塵是麼?”顧影歌輕笑問道。
她的語氣那麼平常,仿佛在討論今晚要吃什麼一樣隨意。
年蔓被她嚇了一跳,正想解釋,就見顧影歌將食指豎在唇邊輕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年蔓搖搖頭,忙道:“你不明白,我……我和白少不可能的。”
“因為我麼?”顧影歌問。
年蔓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楚:“白少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隻拿我當朋友。”
顧影歌笑了笑,笑容很沉靜:“那條新聞,是你發的麼?”
“什麼新聞?”年蔓一怔。
“左擁右抱的那一條,文風太熟悉了,而且很多照片,也隻有你才拿得到。”顧影歌靜靜地笑道。
“你在懷疑我……”年蔓的手鬆開又握緊。
“不是懷疑,其實已經很堅定了。”顧影歌解釋道。
她的語氣那麼冷靜,冷靜地仿佛這一切都沒什麼關係。
但是年蔓卻覺得身上發冷:“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背叛麼?”
“重要的人方才談得上背叛,年蔓,我知道那條新聞是你做的時候,有點難過,我想那時候我把你當成了朋友。”顧影歌淡淡道。
年蔓輕笑,笑容有點慘淡;“誰會和情敵做朋友?”
顧影歌垂下眸去,沒有解釋。
“我之前一直想和你聊聊,其實我進了娛樂圈沒什麼不好,你依然可以做路驍的獨家專訪,大明傳奇火了,我也可以請歐陽幫你做獨家,可是現在,這些我都不想做了。”顧影歌攤開手,無奈道:“畢竟我也是個記仇的人。”
她說的那麼平和,明明是該質問的,被顧影歌這樣一說,年蔓竟然也覺得赧然起來。
“我……”年蔓揉揉眼睛:“我那時候肯定是瘋了。”
“是啊,即使是為了利益,你也該和我們交好的。”顧影歌耐心地笑道。
年蔓被她說笑了:“所以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讓你後悔一下?”顧影歌眨眨眼:“現在被迫做這些邊緣報道,和一些不入流的小記者搶新聞,不是很不甘心麼?”
年蔓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其實也還好,我……以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所以人不能太作,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條件,你不妨考慮一下。”顧影歌微笑。
年蔓一怔:“這句話,前幾天剛剛有人和我說過,你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
“年蔓!”年蔓身後,一個讓顧影歌幾乎驚呆的聲音傳了過來。
年蔓無奈地回過身去:“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影歌也看過去,快走幾步走近,一把拉住了白羽塵的衣襟,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探班。”白羽塵微笑:“或者換個說法,我是今天的特邀嘉賓。”
年淵也不甘寂寞地湊過來,搖頭歎道:“真不知道叫白少來還有什麼意義……”
白羽塵沒發作,隻是垂眸笑了笑,問道:“今天吃飯了沒?”
“我在減肥啊。”顧影歌哀嚎。
“沒關係,等晚上回去給你帶健康的素食。”白羽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