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顧影歌無奈地坐下:“點餐點餐。”
這邊吃的都是套餐,四人分別選了幾樣,就讓人慢慢地上餐,一邊看著江波搖曳,一邊吃著佳肴點心,感覺實在是不能更棒。
茶至中旬,顧影歌就起身:“大家慢吃,我去個洗手間。”
她走出門去,暖黃色的燈光籠罩出一片溫暖的光暈,顧影歌笑笑,正要往洗手間走,就被隔壁吸引了目光……
隔壁的門半掩著,裏麵的談話聲還是一五一十地落在了顧影歌耳畔,那是一男一女,看起來談笑風生的。
“白羽塵?”顧影歌怔了怔,蹙眉。
她沒有動,就那樣站在隔壁房門後的陰影裏,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也很熟悉。
良久,她還是沒忍住探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這一次她確認了,可不是熟悉麼,年蔓。
想起之前聽說的,年蔓是路驍的專屬記者,再想想最初的時候,白羽塵對年蔓說話時那不尋常的語氣,莫名地,顧影歌心底有點難受。她匆匆去了趟洗手間,又心事重重地回來。
路驍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怎麼了?是太累了嗎?”
顧影歌一怔,連忙笑道:“沒有啊。”
她表現地有那麼明顯嗎?
淩源笑道:“我覺得影歌姐看起來精神很好啊!”
是啊,自己怎麼會看起來很累呢?有些時候顧影歌覺得,自己慢慢地會不會就和路驍一樣,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藏得特別特別好,從來不肯表露出哪怕一丁點真實的想法。
慢慢地,就成了一個溫和而和善,卻誰都看不懂的人。
然而路驍卻是微微蹙起眉頭:“要是倦了,就早點回去休息。”
顧影歌失笑:“我挺好的,沒事。”
路驍就沒再堅持,倒是年淵,找了個接電話的借口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臉上就是一片了然。
這一頓飯,本應是賓主甚歡,然而在座的人除了傻乎乎的淩源,誰都多多少少有點心思。出去的時候,年淵拉了路驍一把,淡淡道:“年蔓和白少在隔壁。”
路驍一怔,眼底掠過一絲不信任。
“影歌肯定是看到了。”年淵歎氣。
路驍就淡淡道:“年蔓曾經說過喜歡白少,但是白少沒給她機會。”
年淵無語:“她怎麼這都和你說!”
路驍失笑:“可能是因為我麵善,比較像是一個情緒垃圾桶?”
“因為她想看你的反應。”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顧影歌笑了笑,促狹道:“其實有些時候我覺得,路影帝你的情商也真的挺堪憂的。”
“是麼?”路驍蹙起眉頭,看起來挺糾結的。
年淵卻暗自搖了搖頭,是麼?
其實並不是,隻是有些時候,人們在麵對無能為力的事情時,就學會了裝傻,學會了用不知道來掩飾自己的無奈與悲傷。
就像是對待你一樣啊,就算是爭搶,也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還不如表現地寬容而大度,表現地從來不去爭執,反而會好過很多。
顧影歌笑道:“其實年蔓和白少是很久的朋友,我知道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擔心什麼?”顧影歌一怔,回過頭去,就見白羽塵和年蔓正從那扇門中走出來,白羽塵對顧影歌微微一笑:“真巧。”
顧影歌的心在那一瞬,如墜冰窟。
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熟悉的朋友,而年蔓是他自始至終的戀人一樣。
那種感覺真的很可笑,自己的身邊站著路驍,而他的身邊站著年蔓。
年蔓今天顯然是刻意打扮過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看起來質地優良,配上一根裸靴,露出的一截小腿特別地好看。顧影歌下意識看向白羽塵的表情,可是白羽塵的臉上一派淡漠,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自己才剛見到白羽塵,他漠然地走來,對自己伸出手:“不巧,我正是你的未婚夫。”
如出一轍,卻又讓顧影歌重新感受了一次那一天的絕望。
“我還有事,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再一起吃頓飯?”白羽塵走近了一點,輕聲問道:“伯父怎麼樣了?”
他貼的那麼近,呼吸都近在咫尺。
然而顧影歌卻總是覺得,兩個人的距離是那樣地遠,遠到她沒辦法碰觸。
“挺好的,明天我可能要全天參加培訓班,然後就去B市影視城了。”顧影歌解釋道。
白羽塵也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抬頭看向了一旁的路驍:“聽說路影帝明天就要去西北了,一路順風。”
“多謝。”路驍微微頷首,笑容平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