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澤這話一說,大家都沉默了。
這是劇組故意的啊,就剩下一個人沒有槍,那這人的存活率可就相當低了,在這種情況下,誰不希望自己手裏有個武器呢。
倒是於輕語先小聲開口了:“如果隻有一個人不能拿槍的話,那我就不拿了吧。”
這話不在台本裏麵……顧影歌怔了怔,或者說從分組開始,這一切都不在事先擬定的台本裏麵了。
蔡雨澤也怔了怔,看向於輕語:“女孩子優先,這樣不好吧。”
於輕語就笑了笑:“沒事啊,反正我也不太會用,也不想拖累大家。”
“不行。”倒是李堯一口咬定:“女生要自保,你帶上,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不帶槍,那麼……我不帶了,都靠你們了。”
李堯這一句話像是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老實說,這些人裏麵論社會經驗也好,綜藝節目經驗也罷,李堯還真的稱得上是大哥。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按照李堯的辦法,隻有李堯一人沒有配槍,其他人一人一把槍拿在手裏。
蔡雨澤想了想,先去拿了那個籃子:“我拿著吧,我手裏有槍,這樣也安全些。”
李堯卻又一次否認了:“我們再考慮一下路線再決定誰來負擔。”
蔡雨澤懶懶道:“李堯,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他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變,一隻手緊緊抓著菜籃子,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要是說有意見,你更應該對他們幾個有意見才對吧,畢竟我們進來之前,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和警察做過什麼交易?”
顧影歌怔住:“那時候你也在。”
於輕語也附和著。
蔡雨澤笑了笑:“是麼?”
李堯沉穩的目光在蔡雨澤臉上掃過,最終笑了笑:“我們是一個團隊,團隊不允許任何人逞英雄主義。”
顧影歌忽然覺得有點微妙,這種氣氛實在是劍拔弩張,讓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倒是蔡雨澤又轉了個頭將目光定格在顧影歌身上:“說起來影歌,你好像和警方都很熟悉啊。一個是當年一起的練習生,另外一個就是你的未婚夫吧。”
他說話的時候不太像是認真地嘲諷,就是隨口那麼一句玩笑,可是顧影歌卻知道,蔡雨澤這番話是別有用心的,他的目光很冷,甚至不像是在綜藝,反而像是個人有矛盾。
蔡雨澤……蔡雨澤……
顧影歌認真地在腦海中搜索這個人的訊息,然而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好像蔡雨澤這個人就是這一次綜藝憑空出現的一般。
好在李堯冷靜地打斷了蔡雨澤的話:“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內訌,不管你在想什麼,冷靜一點,警方可能已經開始布局了。”
蔡雨澤就笑了笑,淡淡別開頭去。
顧影歌總覺得,他的目光是那麼地森冷,森冷地仿佛兩人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麼。
然而轉過頭去,蔡雨澤又開始談笑風生,淡然自若的樣子讓顧影歌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錯覺。
倒是於輕語輕輕拉了拉顧影歌的袖子小聲問道:“他怎麼回事啊?”
顧影歌有點無奈:“不知道,大概是今天心情不好?”
好在李堯還是冷靜的,他看了幾人一眼,打開地圖發話了:“說吧,每個人都打算負責什麼,畢竟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人,對方也知道我們有幾個人,現在有三條路,一條路要穿越麵前的森林,這條路相對近一點,但是缺點是埋伏可能很容易,如果對方在叢林裏麵埋伏,很可能會很危險,另一條路是官道,走官道的話相對遠而且會很辛苦,官道是開闊地,一旦被發現我們隻能跑,最後一條路是地道,地道是很安全的,可是地圖上麵標注了意義不明的紅點。”
“這個意思是……地道裏麵有官方安排的彩蛋?”顧影歌疑惑。
“恐怕是這樣,你有什麼建議麼?”李堯很顯然是認為幾人之間顧影歌是比較靠譜的一個,開口就問她。
顧影歌沉吟片刻道:“我認為兵分兩路比較好,對方隻有兩個人,很可能會選擇一條路……不,他們也會兵分兩路。”
顧影歌的一句話如此篤定,李堯也是一怔:“為什麼你這麼清楚?”
“因為對麵兩個人的性格。”顧影歌笑笑。
因為對麵有一個白羽塵,白羽塵從來不是一個賭徒,他的性格讓他習慣於周全,也正是因此,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一定會選擇自己留守一個相對危險的點位,然後將另外一個交給寧桓。依照白羽塵的性格,他會選擇哪條路呢?顧影歌的目光在地圖上迅速過了一遍,最後直截了當地指向了地道——
“這裏,看似最不可能的,卻也是最易守難攻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