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顧影歌過得很是安生。
沒有了白羽塵的探班,顧影歌竟也覺得有點寂寞,身邊不再有人沒事就宣告一下占有權,更加沒有了貼心的小點心和送回家服務。唯一不變的就是路驍,他依然經常地坐在自己身邊陪自己對戲,沒事聊天解悶。
好像沒有了白羽塵,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隻是顧影歌偶爾會對著空氣發發呆,拿起手機琢磨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打擾白羽塵忙得要命的生活。
落水戲因為喬若依不在,顧影歌又做了十全的準備看了不少資料,倒是一條就過了。
歐陽明顯很是滿意,在所有人麵前都不忘褒獎顧影歌的聰慧過人。這讓顧影歌也有點擔憂,畢竟槍打出頭鳥,這句話永遠是適用的。好在顧影歌平日在劇組人緣不錯,白羽塵帶來的點心,不少都被她分給了小夥伴們,化妝師造型師甚至是攝影師人人有份,劇組上下對顧影歌都是一句話——
好!
年淵天天緊跟著顧影歌和路驍,因為路驍拍過太多戲,大多數東西也不需要年淵細細地教,所有大部分的時間,年淵都是對顧影歌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上到如何處理人際關係,下到如何插好一朵道具花,反正是什麼都說一遍就對了。
顧影歌也不嫌他煩,天天沒事就問東問西的,年淵說不上來的,路驍就跟著說了。
日子變得緩慢而拉長,卻又異常地充實。
顧影歌心底開懷,連著到北京的日子,天氣也異常地好。
很快,喬若依歸隊了,娛樂圈裏麵掀起的喧囂,喬氏花了不少錢買了很多水軍擺平了,可是人心卻是抹不平的,現在上上下下輿論都在罵,喬若依這件事,注定會成為洗不白的黑曆史了。
對此,顧影歌隻覺得她咎由自取。
她也不是什麼聖母,沒道理被賣了還要幫她數錢。
唯一讓顧影歌有點不爽的就是,喬若依的“演技”愈發高超了,她現在在劇組裏頭特別乖巧,乖巧到讓人不忍心對她擺臉色的程度。
老實說,這一次沒有直截了當地扳倒喬若依,顧影歌才覺得是真的可惜。
她依然如魚得水地遊蕩在這個並不大的圈子裏,這意味著總有一天,喬若依很可能卷土重來,甚至是狠狠地咬自己一口。
之前和顧懷之說過這些事情,顧懷之心底明鏡,卻隻能對顧影歌說——
“這件事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讓喬若依繼續被抹黑,在娛樂圈裏待不下去,但是這需要時間。”
顧影歌自然明白,屏息聽下一個。
就聽顧懷之道:“還有一種就是讓她背後的財團不敢保她。”
讓喬氏不敢保喬若依,那就是說……讓喬氏吃苦頭。
顧影歌不可能讓天諭冒這麼大的風險,隻能點點頭,默認了讓時間去證實一切。
隻是現在看到喬若依,顧影歌還是會下意識地防備。她知道喬若依的心底肯定也在謀劃著,謀劃著東山再起,謀劃著徹徹底底地扳倒自己。這就是一場博弈,誰先露出馬腳,誰就輸了。
顧影歌有耐心,她相信自己等得起。
“下麵一場是我們的戲了。”路驍對顧影歌笑道。
顧影歌點點頭:“嗯。”
“這是我第一次對你發火,你有沒有想過要用什麼樣的情緒來演這一場戲?”路驍溫和的聲線響在耳畔,讓人沒來由地沉溺。
顧影歌思來想去,問道:“是不甘心麼?畢竟我們相濡以沫那麼多年,你忽然這樣,我應該會覺得不甘心才對。”
路驍微笑著看向顧影歌,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顧影歌便繼續道:“或者……我應該會表現地很平靜,寵辱不驚?”
“你想到的這些都沒有錯,但是你忘記了一個前提,”路驍微微靠近,伸手給顧影歌輕輕理了理她的鬢角,笑道:“我們是青梅竹馬。”
曾經一起走過一切的人,那麼多的風雨,我們都曾經並肩而行,可是現在,為了一個新人,我忘記了你曾經的模樣。
如果要抓虐點的話,這就是最重要的了。
顧影歌咬了咬下唇,認真地點了點頭,這才恍然……路驍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點?
然而還沒等顧影歌開口,路驍已經自顧自地向後退去,對顧影歌淡定自若地微笑:“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準備了。”
“好。”顧影歌按捺下心底那點莫名的情緒,點了點頭。
顧影歌這次是去大明宮給路驍送湯水的,見到路驍的時候,他正坐在案前,愁眉不展。
而梁芸扮演的貴人也正陪在皇上的旁邊,小聲說著什麼,見顧影歌進來,梁芸便站了起來,施禮道:“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顧影歌看她一眼,不鹹不淡的目光。
倒是梁芸微微咬了咬下唇,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想了想還是道:“皇上,那臣妾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