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淵想了想:“沒吃飯的話等我,我給你帶去。”
“……好。”路驍好像有點無奈,但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這一晚上,歐陽注定要被警察問了一堆。
等警察終於善罷甘休,歐陽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
“要吃飯嗎?我去當電燈泡。”歐陽眼睛亮閃閃地看過來。
“不去。”白羽塵一句話,打破了歐陽全部的夢想。
“那你們還不快滾?”歐陽瞪眼睛。
“什麼時候發逮捕令?”白羽塵迎著警察走過去,淡淡問道。
“明早。”為首的人和白羽塵寒暄幾句,拿著證物袋道:“還要回去化驗。”
“好,盡量別耽擱了。”白羽塵的語氣依舊是平靜的。
不知為何,顧影歌總覺得白羽塵和這些人的關係很微妙,明明大家都是一口一個白少,卻像是朋友之間的關係。
這種感覺真是不錯,顧影歌看著,都有點想笑。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很多人包容著,保護著,認真地對待著。
和前世全然不同。
一邊等白羽塵,顧影歌一邊給路驍發了條短信說了句謝謝。
路驍很快回複過來:“解決了?”
“嗯,明天劇組可能會鬧騰一下,不過歐陽導演說明天封場,應該沒問題。”顧影歌有點開心,話就多了起來。
路驍回複地依然很快:“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前輩。”顧影歌笑著回道。
這一次,等了好久,那邊隻發來一個笑臉。
顧影歌放下手機,迎上白羽塵的目光:“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影歌忽然覺得有點心虛,像是偷情被抓了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從何而來,隻好輕咳一聲:“嗯,好了。”
“那走吧。”白羽塵伸手過來,大大的手掌將顧影歌的包裹在其中。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父親牽著自己的手,讓人莫名地安心。
顧影歌笑了笑,看向白羽塵:“你以前牽過誰的手?”
“……我媽。”白羽塵道。
他的語氣不像是敷衍,至少在顧影歌這邊聽來,還是挺真誠的。
然而顧影歌還是搖了搖頭:“說好的風流浪子呢?”
“很多人都會被冠上這樣的形容詞吧。”白羽塵難得耐心地解釋道。
顧影歌就笑笑:“所以我算是你的初戀嗎?”
哢擦。
有什麼聲音微弱地響起。
顧影歌沒聽到,白羽塵卻是蹙起眉頭:“剛剛好像有閃光燈。”
“有麼?”顧影歌怔了怔,四下環望。
“大概是錯覺。”白羽塵也看了一圈,最終還是轉了回來,眉頭微微蹙起。
“那麼回到剛剛的問題,是麼?”顧影歌輕笑。
這一次,白羽塵沉默了良久:“小時候喜歡過一個人,但那個也是你。”
顧影歌的心跳微妙地漏了一拍。
她總覺得,白羽塵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顧影歌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曾經……真的見過白羽塵嗎?
在自己還是莫清歌的時候,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所以你是我的初戀,沒錯。”
白羽塵微微一笑。
盡管中間有一陣子,白羽塵自己都不想承認,畢竟重逢時的顧影歌驕橫跋扈,性子也古怪得很。
這樣想來,他倒是有點感謝顧影歌那一場重病,白羽塵總覺得,盡管記憶已經消失殆盡,但是小時候青梅竹馬的時候認識的那個顧影歌,一定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對了……”又一次開車在回家的路上,顧影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和你訂婚,我的父親是讚同的嗎?”
白羽塵看她:“為什麼這麼問?”
“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顧影歌蹙起眉頭。
畢竟鍾叔是那樣的反對,可是自己的父親顧懷之卻自始至終沒有表達出對白羽塵哪怕一丁點的反感。
如果白羽塵當真在人們心中是個風流浪子的形象,顧懷之為何願意讓自己嫁給他?
除非……
顧影歌皺起眉頭,試圖將那個想法壓下去。
“沒錯。伯父認為你和我在一起,對顧氏的穩定更加有利,而且伯父相信那樣你會快樂。”白羽塵淡淡道。
顧影歌卻覺得心底微微一冷。
在顧懷之的心底,或許女兒終究沒有顧氏重要,顧氏的安定就是他全部的心願。
那是他的畢生心血,所以即使是以顧影歌的幸福做賭注,在顧懷之的心底,也絕對是值得的。
顧影歌明白顧懷之的心思,卻第一次覺得顧宅看起來有點冰冷,那是一種莫名的失望,來得莫名,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