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微妙的兄長(2 / 2)

這對於自己的父親而言,想必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在所有知情人的眼裏,顧影歌都是個沒什麼用的小丫頭,她習慣了被家人安排,和自己的婚事也是顧氏和白書麓考慮的結果,這次老爺子想必也是要給顧影歌一個下馬威,沒成想被她溫溫和和的一番話堵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顧影歌似乎是有種本事,她能夠溫柔地說出自己的觀點,明明讓人無法反駁無話可說,她的神情還是溫柔如舊的。

良久的沉寂,白羽卿先開了口:“沒想到顧小姐這樣有想法,看來之前一些傳言是假了。”

他的笑容真切了不少,至少比起之前的虛與委蛇而言是如此。

顧影歌微笑頷首:“是麼?”

白羽卿輕笑頷首:“自然。”

在人們的印象裏,顧影歌可遠遠沒有這樣的道行。

“先一起吃個晚飯吧。”白羽卿給白書麓解圍。

白書麓銳利的目光始終釘在顧影歌平靜的笑容上,試圖看出其中哪怕一丁點破綻。

可是沒有,顧影歌的目光不卑不亢,偶爾回給他一個微笑。

這一頓飯可謂是鴻門宴,白羽塵自覺地坐在了白書麓的旁邊,將白書麓和顧影歌之間隔開了一個位置。

好在飯桌上白書麓也不好刁難顧影歌,隻是沉默著一口一口吃下去。

顧影歌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無聊的一頓牛排,不說好不好吃,就是這沉寂的氣氛就讓人難受的很。

好在這頓飯之後,白書麓因為有公務沒說幾句話就出門了,顧影歌打心底鬆了口氣。

她可不認為自己的一番話將白書麓堵得啞口無言了,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真的就沒話了,唯一的理由就是在觀察,他在觀察自己,得出的結論可能是妥協與接受,也可能是毫不留情地反對。

顧影歌明白,所以愈發平靜而淡然。

白羽塵將她的大衣拿過來,微笑道:“辛苦了。”

顧影歌失笑:“這可怎麼說?”

“我知道我的父親很難纏。”白羽塵露出無奈的表情:“謝謝你。”

白羽卿端著杯紅酒走過來,聞言便歎了口氣笑道:“說什麼呢二弟?在爸的背後說他壞話啊?”

“怎會。”白羽塵適才才溫暖如春的表情倏然轉冷。

這個如此擅長演戲的人,在白羽卿麵前竟然連戲都懶得演,顧影歌心底明白,這是一種怎麼樣微妙的氣氛。

然而她沒有說出口,隻是由著白羽塵幫她整理領子,邊笑道:“我想回去了,明天還有酒會。”

“哦天諭的年度酒會,二弟去麼?”白羽卿插話問道。

白羽塵皺眉,看向白羽卿:“怎麼?”

“我要去,裏麵有一個我的生意夥伴給了我邀請函,那麼顧小姐,明天見了。”白羽卿紳士而體貼地拉開門。

明明是親兄弟,不知道為什麼,顧影歌總覺得冷淡的白羽塵更好接近一點,相反白羽卿的紳士風度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感。

她沒有多想,伸手挽住白羽塵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