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烈陽自然也顧不上理會他,因為鍾念蘇一直站在那裏,半點動靜也沒有,難道她……想到此,他急得險些吐血,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鍾念蘇!你……你怎樣?”
“我沒事。”鍾念蘇吐出一口氣,不自覺地晃了晃身體——主要是嚇得,“羅坤並沒有想讓我死……”
的確,在鍾念蘇把匕首紮進自己心口的一瞬間,離她最近的羅坤突然伸手,赤手握住了鋒利的刀刃,阻止了她的動作,所以匕首的尖端隻有大概兩公分左右刺入了鍾念蘇的心口,頂多算是個輕傷而已。而鍾念蘇看得清清楚楚,羅坤的手傷得比她重多了,流了很多血出來,將匕首染得一片血紅。
看到她的情況,喬烈陽終於鬆了一口氣,簡單地說道:“先別多說,去醫院!”
兩人答應一聲,剛要轉頭去看看周圍有沒有計程車經過的時候,洛飛揚的車子已經風馳電掣一般竄了過來,吱的一聲停在了三人的麵前。緊接著,洛飛揚推門下了車,一眼便看到了喬烈陽渾身是血的樣子,不由緊張地問道:“喬烈陽?!你怎麼了!?快 !上車!去醫院!念蘇,你沒事吧?”
“我沒事,先去醫院!”看到洛飛揚出現,鍾念蘇頓時感到無比安心,狂亂的心跳也開始變得平穩了。洛飛揚點頭答應一聲,跟閔羅一起將喬烈陽扶進了汽車裏,然後發動汽車疾馳起來。
太陽雨別墅區。
在醫院處理好傷口之後,失血比較多的喬烈陽身體有些虛弱,而且頭腦發暈,所以洛飛揚和鍾念蘇都不放心讓他離開。可是倔強的喬烈陽卻說什麼也不肯住在醫院繼續觀察,爭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洛飛揚提出了這個折中的方案:醫院離自己的家比較近,喬烈陽可以先跟閔羅來這邊稍微休息半天,如果傷口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了,他們再離開。
因為確實不太舒服,所以這一次喬烈陽居然沒有反對,跟著洛飛揚他們回到了太陽雨別墅區。
“來,喬哥,小心些……”閔羅扶著腳步有些發虛的喬烈陽,小心翼翼地進了客廳,生怕自己一個動作過猛,會牽扯到喬烈陽的傷口。看著喬烈陽蒼白的臉,閔羅心疼得肝兒顫,眼圈更是紅得不行,如果不是顧及到這是在別人的家裏,隻怕她早就張開嘴哇哇大哭了。
一抬頭正好看到閔羅臉上的表情,喬烈陽不由笑了起來,喘息著說道:“丫頭,我還沒死呢!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流了一點兒血而已,至於嗎?”
“我……我害怕嘛……”閔羅吸了吸鼻子,拚命控製著已經凝聚起來的眼淚,“要是你……你被大……被他傷害了,我……我也不要活了……”
這話說得並不漂亮,可是那種生死相隨的堅決還是讓喬烈陽忍不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道:“傻瓜!我不會有事,你也不能輕言生死,知道嗎?”
說話間,四人已經在沙發坐了下來,喬烈陽倚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輕輕地喘息了片刻,然後才睜開眼睛說道:“鍾念蘇,你不想問我些什麼?”
“問什麼?”鍾念蘇笑了笑,根本就沒打算開口,“那是你的私事,我沒有資格打聽,而且我的素質也沒那麼低,我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嗜好。”
喬烈陽笑了笑,眼神突然銳利了一下:“那麼,你至少應該想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麼會知道念杭吧?”
“那個男人?”鍾念蘇還沒有說話,洛飛揚突然叫了起來,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念蘇,是不是他?我剛才在去找你的路上看到他了,就是那個在藍色天堂跟你說話的……”
“是,就是他。”鍾念蘇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回答,“喬烈陽,其實今天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在藍色天堂和那家展廳,我已經見過他兩次了。而且每一次,他都把我當成了念杭,跟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