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反了,烈。”羅坤倒也沒有繼續進逼,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站著,卻偏偏帶給在場的三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當初是你要跟我恩斷義絕,不是我要跟你。所以,你盡管斷我的恩,絕我的義,可是我對你,一如當初。”
“你……”喬烈陽無言以對,卻知道今日隻怕是很難善了了!他身後的鍾念蘇也已經從兩人的對話裏隱約猜出了些什麼,所以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嘴一張說道:“喬烈陽,你們……”
“你閉嘴!”不等她說出個子醜卯寅,喬烈陽就狠狠地低斥了一聲,把她的話堵了回去,“這裏沒你的事,你走!快些!”
一眼看出羅坤是衝喬烈陽去的,而且自己留下來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隻會幫倒忙,所以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鍾念蘇立刻點了點了頭:“我知道如果我自作多情地留下隻會拖累你,好,我走,你自己小心!”說著她腳步一動就要後退——
“站住!”
“羅坤!”
這兩聲大喝幾乎是同時發出來的,隻不過一聲出自羅坤,一聲出自喬烈陽。因為著急和害怕,喬烈陽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可是羅坤卻依然冷靜如磐石,看著喬烈陽的臉上的焦急,他淡淡地笑了:“如果她今天真的走了,我保證她以後將永無寧日,烈,你信我嗎?”
鍾念蘇不敢動了,雖然沒有根據,但是她知道羅坤做得到,否則不會讓喬烈陽怕成這個樣子!自從認識喬烈陽以來,從來沒有聽他怕過誰,可是在羅坤麵前,他居然變得如此手足無措,如此恐慌害怕,這難道還不能說明羅坤有多麼讓人懼怕嗎?
“我信你做得到。”沉默了片刻,喬烈陽淡淡地開了口,盡力使自己的氣息不要那麼紊亂,“可是……我還是那句話,她不是念杭,她跟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拉下水?坤哥,放她走,算我……求你。”
求?!不可一世的喬烈陽,居然也有用得著這個字的時候,而且還是為了她鍾念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喬烈陽,你……你是因為念杭,才不惜如此低聲下氣的,我知道。這樣想著的時候,鍾念蘇突然覺得有些心疼起來,因為她突然發覺,喬烈陽的心裏其實很苦很苦,雖然他表麵上一派灑脫,玩世不恭,亦正亦邪,但實際上,他心裏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不必求他,喬烈陽。”鍾念蘇突然開口,嘴角帶著淡淡的冷笑,這抹冷笑讓她一下子變得尖銳冷厲起來,似乎又成了當初那個冷漠的鍾念蘇,“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不管怎樣,如果我的安寧要以犧牲你為代價,那我寧願以後永無寧日!羅……羅坤是嗎?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因為我並不是喬烈陽的弱點,所以你拿我來威脅他,很失算。”
好,鍾念蘇,算你有膽量。一旁的閔羅雖然一直默不作聲,卻從頭到尾都緊張地注視著兩人,聽到鍾念蘇的話,她的眼眸中有著由衷的欽佩和感激,因為她語氣裏對喬烈陽的回護。
這番話同樣說得羅坤一怔,接著才冷冷地笑了起來:“她果然不是她,我記得她一向是很溫和的,絕不會說出這麼尖銳的話,不過,烈,我記得你對這種類型的女人也很感興趣吧?怎麼你沒有把她弄到……”
“坤哥,”再說下去就有些不好聽了,所以喬烈陽及時開口打斷了他,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上,“她一向是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不必理會,讓她走,行嗎?”
什麼?!我亂七八糟?!鍾念蘇那個氣,盡管知道喬烈陽是為自己好,她還是忍不住挑高了眉毛,滿臉的不服氣。
羅坤看著喬烈陽刻意掩飾卻偏偏掩飾不住的緊張,始終不肯點頭答應放人:“烈,失算的是你才對。你不該讓我知道,你其實很緊張她。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毫不在意,或許我會答應放她走的。不過現在……”
“你到底想怎麼樣?!”一再地退讓隻是因為不想多生事端,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喬烈陽就是個任人欺辱的弱者,何況他一直是狂放高傲的,如此的低聲下氣已是前所未有,所以幾番央求未果之下,喬烈陽終於忍不住厲聲嗬斥起來,“羅坤,我一再忍讓,隻不過是因為當日我的確有負於你,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怕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