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在血泊中,嘴角染上嗜血的笑

殿上坐著的是德高望重的一群長老。

她提起劍,笑著:“夠了嗎?”

“放肆,禦神殿上豈容爾等提劍相向。”

女子仿若不聞,劍在半空劃出漂亮的劍花。更是大膽的指向說話的男子。

“嗬嗬,我不介意劍下多一縷亡魂,會是你嗎?親愛的父親大人。”

盡管女子手上受著傷,血染紅了青衣,綻放朵朵櫻花。卻絲毫沒有消弱她的氣勢,反而增添了一絲煞氣。

“司振林。退下。”為首的老人睜開渾濁的眼,盯著殿中輕笑的女子。滿地殘骸,獄中修羅。

司振林憤憤地退到老人身後,眼睛閃過一絲惡毒。本以為這賤人會死在這殿中,千算萬算。該死的老頭。

老人起身,伸出樹皮般的手。蒼老有力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司千吟,你,很猖狂。但吾兌現諾言,禦神殿勝出者乃司氏一族下一任族長。吾以司氏族長之名予你,司千吟,少主之位。”

司千吟大笑,拖著劍往殿外走去。血沿著劍身流下,落到禦神殿光滑的地板上。年代久遠的禦神殿用一族年輕人的血潤滑。

芊芊細手推開古老的大門,女子眼角滑下淚,混著血水隱入青衣中。

殿外,烏雲密布,閃電照亮一角天空。

司千吟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眼裏是一潭死水。

記得第一次殺人也是如此吧,不同的是,當時顫抖的手已變得利索,手起刀落之間已無了猶豫。

我被迫接受命運,那本不該屬於我的命運。

六歲被父親帶入禦神殿,代替妹妹成為百名司氏少主候選人中的一名。接受最殘酷的訓練,天天與司神擦肩而過。

與此同時,還要熟讀各類史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法擺陣,與皇室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禮儀教育。。。。。。。

隻因司氏少主不僅僅肩負著司氏,這百年隱世之族的未來,還是北齊國師。她要在未來的十年裏為北齊禦氏皇族效力,然後十年到期,回族繼位下一任族長,可是。。。。。

司千吟停下腳步,陰霾地望著禦神殿。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父親大人,既然如此,被強加命運的我,是不是該收點利息呢?

束發的時帶不知何時飄落,吹起三千青絲。

女等成粉,祭吾重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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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清弦伏身輕叫。

轎輦上坐著華服少女,半蒙麵紗,隻餘下雙清冷的眼睛。如寒夜玄月。絲綢般的長發用玉簪挽起。懶惰地夾起白子,伸向眼前錯從複雜的棋局。

“何事。”司千吟詢問,眼睛任注視著棋盤。

“清舞傳信:北齊第一皇商楚北蕭,忠勇侯世子韓令新和將軍府兒子冷逸都回來迎接國師回京。”

清弦盯著轎輦上的花紋回報。

“丞相呢?”司千吟把玩著手中的白子開口。

“據說是病了,半年前已不上朝堂。朝中事務特批在府中處理。”清弦語氣中透出一絲惋惜。

丞相夜墨涵,天朝第一美男子,五歲能文,七歲能武,拜天機子門下。是北齊最年輕的丞相,其才能比起父親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奈,天妒英才。十年前一場大火燒掉了一切,丞相府上下三百來人口無一生還,除了年幼的夜墨涵和她的妹妹。而老丞相也因為當日不在府中而逃過一劫。

“病了,國師回京,難道也不出來迎接。這叫本國師顏麵何存?”司千吟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