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她袂煙的前世是一盞燈?這個消息仿佛晴天霹靂一般,劈的袂煙外焦裏嫩的回不過神來,原來佛祖之所以叫她青燈是這麼一回事啊。那麼蘭陵之呢?
她家小十在她的前世裏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該不會,是一個遊街的風流公子瞧見了某糖畫鋪子裏的一盞青燈,覺得甚是順眼,然後就財大氣粗的買了一盞青燈回家的橋段罷?
袂煙覺得,這十分有可能啊,佛祖老兒說什麼來著,她家小十是他的得意弟子啊!佛祖的得意弟子,那家世能差到哪裏去,財大氣粗的隨便買盞燈回去什麼的,簡直太弱了有木有。
夏日炎炎,最古老的夏聲蟬鳴在街道上聒噪的不知道疲倦的叫喚著,而糖畫大叔一看今兒估計又沒有生意了,幹脆不去店門口吆喝了,直接坐進了店鋪裏畫糖畫。
趴在桌子上的袂煙無所事事的想著腦海裏所能接受的一些事情,百無聊賴的看著糖畫大叔畫糖畫。
大叔的技術是她前所未見的好,果然以前的匠人,不管是幹什麼吃的,精致這一點是做的非常的好!袂煙看的隱隱有些想吞口水,可是奈何她現在是一盞青燈,什麼事都不能幹,隻能幹瞪眼看著。
袂煙有點氣,以前是這樣,她隻能看著小蘭陵之大快朵頤,現在又是這樣,上天絕對是故意和她這個吃貨作對的!
而就在這時,在大叔以為不會有客人來的時候,糖畫鋪子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糖畫鋪子的門口傳來一聲清朗溫潤的聲音,“有人在麼?”這話問的委實不經腦子,店門來著如何沒人在?隻不過卻沒有人來追究這聲音的主人是不是傻。
畫糖畫的大叔老板一怔,微微抬了抬頭,打算看看今天可能迎來的第一個客人是誰。
隻不過這糖畫大叔似乎腿腳不便,方才進店的時候袂煙便察覺到了,大叔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是以,這大熱天的在外麵擺攤的辛苦可想而知,可是袂煙卻沒有心情來心疼這大叔生活的不容易。
誰還沒幾天不如意的日子呢?她又不是聖母,沒道理看到誰可憐了都要去同情一遍,她的善心沒有那麼多,分給了當年見到的那個小屁孩之後,就不夠再給別人了。
想到這裏袂煙微怔,嗬,是啊,這不是命運的已定是什麼。
她明明是這樣一個無情的而人,當初卻對一個剛見麵的小屁孩傾盡所有的相助,總不能說她那會兒睡的太久了剛起來,腦子燒壞了罷。
老板大叔咳了一聲,對門外的人道:“有人的,進來吧。”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嗯,然後便有沉穩的腳步聲叩在地麵上響起。
而袂煙便在這聲音中猛的僵了身子,青燈的燈芯倏然一跳,便燃了起來,明滅可見,在這炎炎夏日,日光正好的時候,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