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陵之問的是這個,墨權鬆了一口氣,原來隻不過是猜測麼?渣的他以為蘭陵之這麼快就知道他身懷異術,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比尋常人的成長速度快上幾十倍的事實了。
對於這個問題,墨權早就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叼著饅頭,墨權口齒不清模模糊糊的道:“我剛才在想我死去的爹娘,然後好像看到我爹娘就在前麵等我了,我一嚇,就叫出來了,還把饅頭丟了呢。嗚嗚嗚,小哥哥,你能不能給我再買一個饅頭啊,娘親說,掉到地上的饅頭不能吃了,會生病的。”
墨權覺得吧,反正他這張臉遲早得丟個一幹二淨,能不要臉的時候就該不要臉,有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怎麼能誆到蘭陵之怎麼來。隻不過,他似乎低估了這位蘭小公子的智商, 同時,墨權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因為之前在亂葬崗上和蘭陵之打過一次交道了,所以對著蘭陵之,墨權便不自覺的用上了當初的那種套路。這話,若是讓一個一二三歲的孩童來說還算正常,但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的模樣了,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管了,豁出去了,為了活命,當智障就當智障吧!反正過幾天之後,這張臉又是一變,誰還知道曾經有過這麼個傻子活著,又有誰會去關心,幾天前在街道上那個要飯的少年怎麼不見了。
不對!應該,是有人會關心的。墨權咬了咬唇,第一次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走神了。有人會在意他這個要飯的少年的罷?兩天前的那個紅衣女子……說好的會來接他的呢?騙子,都是騙子!她說她叫柳郇銘是麼?
墨權將柳郇銘這三個字,在心上細細的摩擦了一番,想著,若是今天死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的。那人讓他在這裏等她,一輩子也要等著。可是他已經等不住了,那如果今天就死在這裏了,也算是他履行承諾了,當真就在這裏等了她一輩子。
真正讓墨權不甘心的,卻是餘生,不能再見那人一麵啊!三個月來,他經曆的事,是別人一生都經曆不到的坎坷,那個人便如同冬日裏的一抹暖陽,給了溺水的墨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墨權連死都不怕,他可以不報父母的家仇國恨,寧願下了黃泉後被他爹打斷腿,但是,他卻想再見那人一麵。
就算是僅僅一麵,讓他可以有個機會,問上那人一句:“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來找我?”是因為糖葫蘆太貴你不想買給我吃了麼?那我便不吃糖葫蘆了好不好?如果你還不滿意,那我就去賺錢,不做一個沒本事的小乞丐了……來見我一麵好不好?
今後回首以往的歲月時,墨權總是唾棄自己,小小年紀卻知道了什麼叫做風花雪月,性命關頭卻在相一個一麵之緣的小姑娘,真是沒骨氣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