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搖頭,那道士哈哈一笑,道:“是從亂葬崗啊!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小雜種!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種啊!”
眾人便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墨權無聲的勾了勾嘴角,掩藏在袖子下的手卻已經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頭。他是一直像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曾想過要去給父母報仇,但是這麼堂而皇之的被人給捅出來,而且還左口一個小雜種右口一個狗雜種的,說不在意是假的。
墨權眼神裏泛起森森然的光彩,很好,有膽子!
墨權想,既然屎帽子扣都已經被他們扣了,那他不做出點什麼來,還真是對不起他們的抬舉了。隻不過,他要讓這些人嘴巴放幹淨些,卻不是現在。
他狠起來,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但是,現在不行。他還沒有等到那個人,他答應過她要一輩子呆在這裏等到她來的,沒有等到她之前,他不能走,也不能死。這些人,便讓他們多囂張幾天就是。
可惜墨權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此生唯一的錯,可能就是出生在了亂葬崗,可能就是因為他的母親舍不得讓他一個嬰兒孤苦無依的一個人死在死人堆裏,所以用了禁術讓他擁有了不同於常人的能力。
可能就是因為這些錯,所以他注定要承擔所以人的髒水,不管他到底有沒有做過。
既然如此,那他便做一次好了。墨權第一次,在臉上浮現出了那種嗜血的神色,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光彩奪人。墨權可從來不是一個願意為別人背黑鍋的人,既然要說他做了,那他不做,豈不是很不給汙蔑他的人麵子?
既然現在不能衝上去和這道士打一頓,但是給他找找不痛快,墨權還是可以的。於是眾人便看到那少年,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一副痞子流氓的樣子。笑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就好像是尋常少年郎不諳世事的那樣好奇問道:“道長,你沒有見過他,怎麼就知道了他是個大魔頭呢?莫不是你被他打殺過了?”
那道士臉上仍然是春風拂麵般的和煦笑容,道:“不曾。”
墨權於是又道:“既然不曾,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做十惡不赦的事的?沒有親眼見過,怎麼好聽信旁人的話,冤枉了人家怎麼辦?”
道士一愣,但還是笑著道:“小公子多心了,我雖然不曾見過這狗賊殺人,卻是從各大世家處聽來這狗賊的劣跡斑斑的,錯不了。”
墨權道:“哦?各大世家,那是什麼?”
人群裏頓時爆出一陣嘲笑聲,原來隻是個初出茅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罷了,也對,不過是一個小乞兒,連修道世家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明白那十惡不赦的狗賊是有多大的罪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