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一臉無奈,師哥,我這模樣,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高傲了?你見過高傲的人臉這麼貼地上的?唉,我招誰惹誰了啊,一個個這麼不待見我!
入夜後,我被師傅獨自叫到了他房裏。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和我這個所謂的師傅獨處,這個人,說是受我父親之托來照顧我,但是這五年裏,我從來沒有看到他緬懷過我父親,也從來沒有和我提過我父親。
我甚至開始懷疑,他到底認不認識我父親。畢竟,我父親一心趴在道術的研究上,跟瘋了魔一般的尋找長生之法,對於我這個不受他待見的兒子,他還能掛念著讓人來照顧我?嗬嗬,講真,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相信過吳龍的鬼話,隻不過當時的我除了跟著他走以外,似乎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
不和他走,那便是餓死街頭,甚至可能被那個貴公子的人追殺。我是不招人待見,但是我又不傻。勞資一窮二白的,能有什麼東西讓吳龍記掛不是?有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在跟著吳龍回來之前,我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像如今這種被同門師兄弟欺淩的情況,也在意料之中。
隻不過,如今的我,早就不是那個單薄的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刮走的小孩兒了,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可以自己活下去了。所以,當今天練習師哥狠狠的侮辱了我之後,我就已經打算離開了。吳龍此時此刻找我來,是要教訓我還是表達對我的失望,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了。也許明天之後,我便會和他們永遠分開了吧。
五年的共處,對不起,不是我的心腸太硬。而是這裏當真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也留戀的。就算現在要我離開,我也會頭也不回的踏出這個大門。
我不知道吳龍找我來是要做什麼,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我乖巧的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不說話。這雙鞋子還是三年前師門統一發的呢,有些破了!我想,如果要離開的話,我得從練習師哥的房裏順些銀子走,買雙像樣的鞋子,也好跑路。
這五年下來,練習師哥不知道從我這裏坑走了多少銀子。師門每個月都有月銀的,但是我的月銀,從來不會到我手上。唉,可憐啊,五年了,身上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一件,一身下來,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衣兜裏頭的那塊破石頭了。
據說,這塊石頭還是我打娘胎裏叼出來的呢,隻不過,我那老爹不識貨,沒把它當回事。但是曾經村裏的一個老人家卻是把它當成了寶貝,連帶著我也跟著享了幾天清福。
雖然說,我不知道這塊石頭到底是個啥,到底是不是真的值錢,但是老人家畢竟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他說要我一直把這塊石頭帶在身上,死都不能拆下來,我也就順著老人家的意思咯。沒準,還真有用呢,嗬嗬,撞鬼也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