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不是正常人,他是掌管著人間生老病死的地府判官,向西方地府討一縷魂魄,重塑公主身體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所以說到底,他也沒有騙約翰啊,這一借,那可不就是欠了西方地府的一個人情了。到時候,如果閻王哥哥和西方地府起了什麼衝突,那就是要吃大虧的啊。真是,叫人頭大,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唉。
拘魂和重塑身體是一件很費精力的事情,所以末年才會讓我和約翰到外麵去等著,一來是怕我們在裏麵會等不住,二來是因為末年知道我這性子必然是等不住的,索性讓我出來,四處走走自由些。
末年這樣打算那是再正確不過的,不要說在裏麵待不住,就是在外麵這岢長陰暗的西方別墅的走廊裏,我也是無聊的緊啊,那種地方時間長了,好人都會憋出病來。
所以,我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約翰聊起天來。我問他,和公主逃亡的這麼多年過的怎麼樣,他可有後悔過。約翰先生笑的很溫存,他說,隻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去哪裏,過的有多苦,在心裏都是甜的。那帶他們去華夏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但是我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我想起了惠子。惠子現在生死未卜,可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想起了還是人皇的那一世,她也是公主,但是跟著我走遍人間的那三個月,她沒有表現出來半分不適應,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互相喜歡著彼此了麼?所以才會不管過的再苦,都沒有怨言吧。
我又想起了還是說書人的那一世,末年沒有和我說過這一世的事情,也還不知道我已經想起了上一世的事。而說書人這一世,我一直都隻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印象而已,但是現在,我卻很清楚的想起了,和惠子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的事。
上一世,惠子她還是叫柳郇銘。她是長安裏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柳家是皇商,富可敵國。我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我沒有在茶樓付攤位說書的錢,就隻能在街道上說書了。
因為那天的天氣,大概是沒有人願意來聽書的,但是那時候我已經在為晚上的飯錢做考慮了,所以不得不出來說書。攤前聽書的人很少,有的幾個也隻是我的老主顧,知道我的窘境,隨意打賞幾個銅板便走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將那幾個銅板放在手上掂了掂,嗬嗬,說書本是我的職業,本來該為了真正喜歡它的人而說這故事的,但是什麼時候,已經變成我乞討的手段了呢,。
這便是所謂的生活所迫吧,我看著天氣越來越昏暗,想來不會有人聽書了,便收拾了攤位準備回家去,這幾個銅板,一碗稀粥總是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