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聞言眼睛一亮,卻像忌諱著什麼一樣,不敢說出聲來,隻是一改方才拒絕的態度,將我們兩個迎了進去,輕聲問道:“兩位當真有這本事?不瞞二位,這之前,我請了好些道士做法,但都拿那東西沒辦法,我已經絕望了。若是兩位當真能為我解決了這禍事,別說一碗梨花釀,就是整個酒窖裏的酒,隻要兩位看得上,盡管拿。”
我和末年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別的不行,他末年堂堂地府判官,難道連隻鬼都抓不了了不成?
其實一走進來,我們就感受到了一陣濃重的陰氣,雖然似乎被什麼掩藏住了大半的氣息,但末年一介判官,感受到那東西的氣息輕而易舉。這座宅子,有些類似於北京的四合院,但更多的是像華夏古代的那些老房子一樣,有大廳,有廳井,還有兩道側門。末年看了眼大廳正上方擺著的牌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用神識給我傳音道:“小權,那東西在牌位裏麵,怨氣有些重。”
聞言,我手一抖,顫巍巍的看了眼那牌位。隻見上麵的照片供著的是一位眉目慈祥的老奶奶。但是,聽末年這麼一說之後,我隻覺得,那老奶奶好像在看著我笑,我,慫成一團。默念著,冤有頭債有主,老奶奶就算風流債也別扯上我!
末年瞧著我的慫樣,翻了個白眼。我才懶得理他,就連喝酒的心思都沒有了,坐得直直的動都沒敢動一下。
因為要抓一隻鬼,最重要的還是需要了解這隻鬼是怎麼纏上人的,是否是生前有什麼執念未了。所以末年揮手設了個結界,確保那東西聽不到我們說的話後,才問那個大叔道:“大叔可知道,家裏這位是什麼開頭?”
那大叔一聽末年這麼說,就知道末年肯定是個有本事的,激動的那叫一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啊。顫巍巍的看了眼四周,在末年告訴他那東西聽不見之後才放心的開口:“其實啊,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來的。我祖上世代住在這裏,幾輩子都沒造過什麼孽啊,但是一個月前,不知怎的就被這東西纏上了。
當時我隻是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倒也沒有想太多,但是後來,我,唉,我漸漸的居然在白天都能看到那東西了。可把我給嚇壞了,我請了好些道士抓鬼,結果,到最後都送了命,我也就再不敢請道士了。雖然說這東西現在還沒有對我下手,但是我,怕啊。知道自己家裏頭有這種東西,我,我老婆都已經跑回娘家去了!大師,您要真能幫我收了這東西,我感激不盡啊!”
嘖,真可憐。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倒是個慘的。而我又何嚐不是呢,知道自己可能死了之後,女朋友就跟別人跑了,唉,女人啊,果然是不可靠的。
“那,這一個月裏你們有沒有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或者說,從外麵拿了什麼東西回來?”一般來說,如果不是這座房子以前的恩怨,那就是這對夫妻從外麵招惹回來的了。這種東西,大概都是依附在一個物件裏麵的,隻能說是,他們夫妻倆,有一個人起了貪念,把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拿了回來。而那東西隻纏著這個大叔,卻沒有對他老婆下手,大概拿那東西回來的,就是這個大叔自己了。自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