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年一愣,然後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對魚叔道:“前輩您誤會啦,鬼胎一脈不是您說的那樣的。末年不才,正是鬼胎一脈傳人。閻王哥哥他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地府的擔子太重壓在他身上,閻王哥哥要對整個地府負責,所以才會事事多考慮了些地府,不近人情了些。但閻王哥哥其實很好的,隻要我在去求求他,一定就可以說服他幫咱們的,前輩您就放心吧。”
“什,什麼,你居然是鬼胎一脈的傳人!”
魚叔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地府判官竟然會有這樣的身世背景,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想來也是,這些事都是地府的機密,輕易說不得,也就隻有末年這個缺心眼的會毫無防備的告訴別人了。
末年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還好心的問了魚叔一句:“怎麼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麼?”
魚叔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末年的目光都成了恭敬的模樣,輕歎道:“老了啊,竟然連血瞳鬼胎的地府傳人都認不出來了。本以為大人您隻是一個尋常的地府判官而已,卻不想,大人竟然是血瞳鬼胎一脈的傳人。之前對大人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海涵。”
難怪了,待在黃泉府數千年,不曾露過麵的擺渡人,那天居然破天荒的出來親自為我們擺渡。當初老頭子還受寵若驚的呆了好久,沒想到卻是血瞳鬼胎一脈的傳人來了。
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舞驚鴻突然開口了。她說:“末年大人,我想,還是算了罷。此去見了那人,我不見得能放下執念,但若是因此連累了大人你,卻是得不償失。”
她說的淡然輕鬆,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垂在兩側的手在顫抖。千年的執念,怎麼可能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舞驚鴻這位姑娘,卻為了讓末年不為難,主動提出不去長淵墟見慕容尋的要求,如此奇女子,怎能讓人不敬。當時我心裏唯一的一個想法是,見了慕容尋這家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的他滿地找牙先,然後再看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渣,能傷舞驚鴻姑娘傷到這麼深。
末年憐憫的看著舞驚鴻,良久後歎道:“驚鴻姑娘,執念不必強求。但這長淵墟,卻是要去看看的,這千年,雖然蘇淺憶待在長淵墟裏翻不出大浪,但還有個慕容尋在外麵照應著,難保不會出什麼事。你的執念,不過是順帶之事罷了。我,現在去和閻王哥哥說清楚,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舞驚鴻聞言濕了眼眶,再說不出什麼話來了,隻沉默著點了點頭,蠕動著唇輕聲道了句:“謝謝。”
末年於是便轉身到內殿裏去尋閻王,而我們三個人,就在大殿上等著末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