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分析一下他大少爺變態心理,至於他說的那麼惡心嗎?
餘子瀾頓了頓:“你嫌惡心,有本事一輩子別跟她滾啊。”
裴夜煌一滯,斜睨著她,高冷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餘子瀾訕笑:“我可沒那個本事,裴少,你還是繼續惡心吧。”
裴夜煌一臉凶殘,像是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
餘子瀾冷不丁打了個顫,趕緊扯開話題,“對了,我得趕緊收拾了,下午還要去聽講座。”
“不準假!”
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讓這頭小笨豬跟溫子君那隻軟腳蝦有機會接觸。這個花心的蠢女人,休想讓他頭上長草。
餘子瀾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他,“你瘋了吧?我又不需要你批準。”
這話一說完,她就愣住了,我去,她怎麼就忘了她現在可是給他打工呢。
斜睨他一眼,餘子瀾悶悶不樂的說,“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就是去聽個講座……”
裴夜煌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講座有什麼好聽的,真喜歡,我讓他一對一給你講。”
他就不明白了,膽子還沒有一隻蝌蚪那麼大,學什麼不好,非要去學醫,簡直腦子被驢踢了,一不小心踢到門縫裏又給夾了。
餘子瀾懷疑的看他,可一想到裴夜煌是誰,又無比相信了。
扯扯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你真能讓他單獨給我作指導?”
裴夜煌斜睨她一眼:“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高冷的眼神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後停留在她的小籠包上麵,不屑地冷哼一聲。
餘子瀾立刻護住自己的包子,瞪大眼睛看他,尼瑪,有本事你晚上別吃啊。
突然,她踹他一腳,轉身就往浴室跑。
裴夜煌盯著自己不痛不癢,被他踢疼的腿,鄙視的翻了個白眼。
餘子瀾被他鎮壓著做了早餐,像是為了監視她,執意要把她送到醫院。
車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問,“昨天那個人怎麼樣了?”
“死不了。”
“哦。”餘子瀾偏頭看他,又問,“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裴夜煌斜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要是她敢讓他放了那人,他就掐死她,省的被這個不分青紅皂白,輕重緩急的女人氣死。
餘子瀾抿了抿唇:“要是沒人幫他,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抓了我。真要有什麼重刑,也應該是幕後那個人。”
“你怎麼就知道他幕後有人?” “裴少不知道?”
裴夜煌:“……說吧,想談什麼條件。”
果然是真愛,要不是牽扯到餘歡歡,裴夜煌怎麼可能這麼快妥協?
“我一個人在別墅那個晚上,他是有機會動手的,可他卻沒有動手。”餘子瀾說的輕描淡寫,裴夜煌聽了直皺眉頭,她繼續說,“他也許沒有想過真的害我,隻是不得不那麼做。”
裴夜煌眉頭皺的更緊了,薄唇緊抿。
“真要追究,他也隻是幫凶。”她一笑,眼底快速結冰,“裴少,要繼續追查嗎?”
裴夜煌看著前麵,良久才說,“我不會插手,至於結果,聽天由命。”
他這話雖然是饒了那人一命,可也相當於放過了餘歡歡。以餘家的權勢,擺平這件事情輕而易舉,甚至為了堵住那人的嘴,不惜讓他徹底消失。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誠如裴夜煌說的,這個社會就沒有所謂的公平。要不然,她的哥哥也不會被誣陷,到現在下落不明。
垂眸,她沒再說話,狹小的車裏氣氛有些古怪。
說來也巧,他們趕到醫院,就看見餘歡歡走過來,“我昨天也受傷了,回家才覺得渾身不舒服,過來看病。”說話的時候,眼神看著裴夜煌。
既然正牌來搶人了,餘子瀾很識相就走了。
一路上,不停有鄙視的聲音傳來。
“原來她真的搶了姐姐的男人,什麼時候結婚的,真不要臉。”
“平時看起來天真無辜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聲比一聲難聽的話傳進耳朵裏,她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回到更衣室,換了衣服,正準備去找指導老師,手機就響了。
“怎麼還沒有過來,講座都快要結束了。”溫子君溫潤的聲音裏沒有半點責備。
她一路被裴夜煌監視著,沒機會給他打電話。這會兒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見裴夜煌,這才放開了膽子說,“子君哥,我有事過不去了,你不用等我了。”
溫子君一愣:“因為裴少?你們和好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深處溢出幾分薄薄的黯然。
餘子瀾心裏一疼,下意識想要回避他的問話。她拿著手機往前,站在窗戶邊,不經意間就看見裴夜煌和餘歡歡在一起的身影。
勾了勾嘴角,她說,“子君哥,我會離開這裏的。”
不遠處,餘歡歡已經撲倒裴夜煌懷裏了。
她嘴角彎彎,笑的純淨而祝福,隻是渾身卻渙散著一股淡淡的悲傷,“我累了子君哥,這裏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留戀了,我想找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那裴少呢?”如果說溫子君以前篤定餘子瀾是深愛著裴夜煌的,可現在,他已經看不出清楚,裴夜煌對她而言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了。
裴夜煌嗎?
餘子瀾臉上閃過類似於迷茫的表情,她跟他早就不應該有任何牽扯了,不管是什麼感情,也早該煙消雲散了。
可她,真的能走的瀟灑,把有關他的記憶全部歸於塵土嗎?
她也不知道。
沒有等來她的回答,溫子君笑著開口,聲音裏慣有的溫柔,“子瀾,如果還喜歡他,就用力爭取,也許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往往越是細節越能反應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他隻是看到了一部分,可也是最真實的一部分。
溫子君是愛著餘子瀾的,隻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爭取?
餘子瀾愣住了,她花了二十年去爭取,可得到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還怎麼去爭取,又怎麼可能再去爭取。
也許,哥哥的事情真跟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她笑笑:“以前是我任性不懂事,什麼都是哥哥幫我撐著,他給我製造所有的快樂,讓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喜歡一個男人,就卯足了勁肆無忌憚去追求,反正除了這件事情我也沒什麼事情要去做,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淒然一笑,眉宇間再也沒有那股無憂無慮的靈氣了,有的隻是經曆了滄桑之後才有的厚重沉穩,“我現在隻想找到哥哥,找一個願意陪我一起照顧哥哥的人度過我的餘生。那些過去太遙遠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任性,再也不會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