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是？是什麼？”
“問你自己小遠，那個你一直在問你自己的問題。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什麼問題？”
“你說呢？”
“……”，“……我……是不是……死……死了？”
“唔，是的。”
“這是哪裏？你又是誰？”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剛剛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白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把自己叫醒，然後跟自己說話。我很努力地想試著想起什麼來，卻完全沒有線索。
“小遠，聽著，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在死後來到這裏跟我說話的。我會告訴你之後你需要做些什麼。”
“哼，什麼跟什麼呀，他還知道我的名字……噢，至少我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我心裏邊想邊去尋找聲音的發出的方向，可我隻能看到前方有個刺眼的白色光圈，就像是個會說話的光圈一樣。
“這是你的機會。小遠，你覺得人死之後會怎樣？你現在是不是想問我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那個聲音問。
“咦？難道人死了之後真的會上天堂或者下地獄嗎？”我開始覺得有些茫然，自己真的死了，我再次很努力想去記起一些事來，卻怎麼也想不起，這讓我心裏覺得很沒底。
“哼，你們想出的這些理論真可笑。其實你們死了之後，不會去什麼天堂地獄，也不會有什麼輪回，隻會再一次回去重複同樣的人生，不斷不斷地重複，在同樣的時代同樣的地方做同樣的事，遇見同樣的人，對於你們來說，好像一切都很真實很短暫，可其實你們所看到所觸摸的東西都隻是我們所製造給你們的幻象，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計劃好，甚至連你們引以為傲的思考能力，都像是我們設計好的方程式。”
“天啊，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翻了一個白眼，像在聽一個自命不凡的瘋子在說話。
“先別急，很多人都像你這樣，一下子明白不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了。”那個聲音好像也翻了一個白眼一樣。
“那你們是誰？憑什麼由你們來給我們製造幻象，又由你們來設計我們的思想？”
“通俗一點來解釋給你聽吧，就像你們的學校一樣，你們就是學生，我們就是老師，我們會計劃好讓你們每天上些什麼課，學什麼東西，給你們定下紀律要求你們什麼時候要幹些什麼，但是你現在就像一個馬上要畢業的學生，你明白了足夠的東西，具有資格去參加畢業考試了，而我，就是你的考官，也就是說，你有機會不用再像別人一樣乏味地重複同樣的人生，通過了考試，你就能升級，不用再過像人類一樣受掌控的日子。你可以到另一個地方由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一點點吧……也就是說你是我們的boss。”
“呃……也可以這樣說吧…。。”
“那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機會？”
“因為這一次你改變了我們為你設計的人生。你有了屬於自己的思考。”
“我改變了什麼？我想不起我的人生是什麼樣子了。”
“別急，每個人在死了之後，關於他一生的記憶都會被洗掉，然後再回到最初再重複相同的人生。所以對於你們來說，每一生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你們並不知道你們隻是重複著做同樣的事。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你的前一生突然衝破了我們的設計，改變了你和你周圍的人的命運，當你有了這樣的能力，那就意味著你有資格接受接下來的考驗了。”
“那是什麼考驗？”
“在你的下一生，你會保留前一生的記憶。”
“為什麼要這樣？你要考驗我什麼？”
“沒有老師會告訴學生他的測試目的的。小遠，你要靠自己悟出來。帶著記憶去體會，這一次你所有關於人生的決定和思考，都是屬於你自己的。而你最後悟出來的東西，便是你的測試成績了。”
“可是……我們那麼多人活著重複著同樣的人生，既然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動植物對於人類來說，是食物，能夠讓你們生存下去，那麼你們對於這個宇宙也像食物一樣，你們有被利用的價值。又或者這樣說，你們就像這個宇宙中的一個小小的細胞，你們存在著並工作著，是為了讓這個龐大的宇宙存活下去。”
“這樣很不公平。”這樣的解釋突然讓我覺得很沮喪，想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你知道的太少，公平是解決問題的最壞辦法。不過細胞再渺小，也有它自己的價值。而你是可以通過努力讓自己有更大的價值的。小遠，在你開始不同的人生之前，一定要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發生在你身上的這些事，因為他們知道了也沒有用，他們的記憶會被抹去，而你會受到懲罰。記憶會從你懂事的年齡開始逐漸恢複，但不會一下子全部恢複，在你每次需要做出人生決定的時候，相關的記憶就會顯現在你腦海裏。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