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屁話！”上官越寂拚著力氣罵道，可惜脆弱的聲音根本一點威嚴都沒有，反而像在撒嬌，“這本是我的劫數，關你什麼事。”
緋無塵長歎了口氣，無奈道：“事到如今，我隻能祈求你一切安好，不然我可真是造孽。”
接著，上官越寂沒有應他的話，頭往裏麵縮了縮，喃喃道：“緋無塵，把你的扇子借我。”
他不解，從懷中掏出玉骨扇，放在她手中。
“真是好……太癢了。”上官越寂低喃著，摸了摸手中扇子的輪廓，低頭簌簌地啃咬。
“你在做什麼？”緋無塵驚呼，看著她像老鼠一樣啃咬著他的玉骨扇，頓時一陣眩暈。
“我……”上官越寂抬頭，露出兩個慢慢變長的犬齒。
“嘶——”緋無塵駭得倒吸了口冷氣，生生地被嗆到了。
“我的牙齒很癢。可是我不想變僵屍……”上官越寂緊緊地揪著他的胸襟，低聲啜泣。
“不會的，你不會變僵屍的。”緋無塵低聲安慰著她，環在纖細的腰身的雙手不由得縮緊。
上官越寂低頭繼續啃咬著，淚水濺濕了木屑，濺濕了緋無塵胸前的衣服。
她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那些旱魃已經劃破了她的手臂。
可是她心裏苦的很，即使是死，她也不想變成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吸血僵屍。
僵屍，想到這個詞她的手不由得輕顫。
“緋無塵，幫我叫下伊寒，叫他停下，我受不了了。”上官越寂全身冷得就像冰窖一樣，再也不經住再多一點寒風。
緋無塵點點頭，大聲叫前頭禦劍的伊寒。
劍落在原地的馬車邊，此時天已經蒙蒙亮。
“嘔——”從劍上下來時，上官越寂又嘔了一口鮮血，染紅了緋無塵的衣裳，鮮血綻放成一朵血花。
“小姐！”伊寒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上官越寂難過道，“我們現在就去平荒，不能耽誤了。真的不能了。”
“我說能就能！”她氣惱地撒開他的手，踉蹌地往馬車邊走去。
望著那抹倩影，伊寒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的倔強，很想泗水。
簡直一模一樣。
“緋公子，就有勞你照顧小姐了。伊寒去找一些去毒的草藥來，希望有用吧。”他收好劍，將劍放在緋無塵手中。
緋無塵點點頭，承諾道：“我一定會讓她平安無事。”
“嗯。”伊寒點頭，轉身離去。
緋無塵拿著劍，跳上馬車，才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十分無助。
“上官越寂，你可不要睡覺。”他慢慢走近，提醒道，“你不是說過你比任何都厲害，都精明嗎？”
“我何時說過？”閉起的眼睛睜開來，虛弱的聲音惹人憐惜。
“就是那次銀莊大會啊。”他放下紅玉神劍，說道。
“我有說過嗎？”上官越寂撓著腦門，費力地思考著。
“有，當然有！”緋無塵一心想要引開她的注意，點點頭，但紫眸中的漫不經心已經出賣了他。
上官越寂咧開嘴笑著，說道：“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想讓我忘記身上的毒，但這沒用的，你還是去找水好了，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