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際窗外景色正好,陽光明媚,春鳥啼叫著,一片春意盎然。
可是大早上的,上官越寂卻隻能坐在屋內。
上官府的書房裏,上官越寂正埋頭在賬簿中工作著,此時冒冒失失的小丫鬟喜兒跑了進來。
“四小姐!四小姐!”喜兒下氣不接下氣的,連一時的禁忌都忘了。
上官越寂抬頭責怪道:“說了多少次了?叫我三少爺。”她無奈地搖搖頭,被她這樣鬧下去,女兒家的身份不泄露也難了。
喜兒顧不得什麼,咽了口氣,說道:“少爺也好,小姐也罷了,四小姐,大少爺帶了一大群在大殿裏,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知道也做些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她凝眉,疑惑道,“大哥已經在好幾個月前被爹爹趕出了家門,他這次又來做什麼?”
她若不擔心那是假的。
大哥上官沐生性衝動,有勇無謀,容易被人慫恿,這才是她擔心之處。
幾個月前,上官沐因為受了二娘的蒙騙竟然在爹爹大病之時提出要分家產,爹爹氣得大吐血,臨死之前還命他永世不得踏足上官府,這次又是怎麼了。
“二哥也在吧?”她蓋上厚厚的帳薄,來到喜兒跟前。
“是的。”喜兒點頭如搗蒜,“二少爺隻在一旁看著,倒是一些其他銀號的老板總說四小姐欺騙了他們,要討個公道!看樣子好像知道了四小姐的身份。”
“是這樣嗎?”上官越寂撫著下巴,看起來問題不小。
“小姐,現在怎麼辦?”
“去看看再說。”上官越寂斂了笑容疾步踏出書房。
上官家族的銀號遍布應天大陸,財力物力已經越過此時的皇家。誰是上官老爺子死後的繼承人更成了應天大陸赤手可熱的話題。
誰都沒有想到,這上官老爺子竟然死前定下規矩,除了七年前始終在外的三少爺上官越寂外,其他子嗣都不得觸手上官家的事務。包括一向沉穩內斂的二少爺,上官睿。
這個結果暫且讓世人震驚,更別說上官沐之前放出消息,此時此刻握著意味巨大財產的大鑰匙的人,竟然是個女紅妝。這個消息更讓世人唏噓不已。
女紅妝?這意味著什麼。
上官睿恐怕也看準了時機。
上官越寂踏進熱鬧哄哄的大廳,立刻換上“大家恭喜”的招牌笑容,“今個兒怎麼這麼熱鬧?大哥也來了?”
而後又十分客氣道:“喜兒,還不快快上茶?讓各位老板,大少爺和二少爺等著是怎麼回事?”
“是,喜兒疏忽了。”喜兒明白她的意思,左右一行禮退下了。
上官越寂依舊皮笑肉不笑地在主位坐下,招呼著冷冷仇視她的眾人,熟視無睹:“大哥二哥,各位老板,趕緊坐下啊,站著算什麼?出去還不說我三少爺虧待你們?”
她似乎在開玩笑般輕鬆。
所有人都受了她的禮,斂了火氣坐下唯有上官沐站著。
“四妹,你不要再裝了。”
他開門見山。
“唔!”她差點沒被口茶嗆死,茶水落在她白色的長袍上,哭笑不得,“大哥,你開什麼玩笑。”她掂了掂衣服,“這可是絲綢,貴著呢。”她一臉無奈。
“我可不如你,不當家真是不知材米油鹽貴,現在弟弟我過得可不如哥哥你滋潤,這衣服我還是為了見你們專門穿得呢。阿才,過來一下。”她招手喚一邊的家丁,捏了捏他身上的粗布,“平時我可是穿著這些啊,別看著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