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做了個夢,她夢見西王母那雙鳳眼滿是疼惜。隨後,她聽見有人在叫她,帶著淡淡的古木香觸碰她心裏最柔軟的領地。
她努力睜開疲倦的眼,想看看到底是誰。
那人生得一副好皮像,眉眼間透露一股英氣,墨黑的長發用一根青色緞帶束於腦後,身上散發淡淡的幽香,那襲青衫的顏色在夜的渲染下更像是青綠色。可能是見她醒來,他的薄唇似揚起一絲弧度。
“兆林,”她掙紮著起身,怎奈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隻好繼續躺在床上,她環顧四周,不由得一驚,“這是哪裏,我們回家了嗎?”
“青兒,如果以後的日子我們將在這是度過,你可願意?”
“你也是被抓來的嗎?放心,我們會出去的。”她看著他狹長的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漫漫餘生我會陪你在這度過。”顧兆林溫柔的笑著,但這笑在青兒眼中卻如厲劍一般。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她狠狠地瞪他。她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男子是為她擋鞭的顧兆林。
“我是顧兆林,不過,我的另一個身份是霜林的少主。”他的話擲地有生,咂在青兒的心頭。嗬。她在心裏冷笑,這麼久了,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真是愧對西王母。
她閉上美目,不願多看他一眼,“如此說來,昨夜的梧桐…”
“正是在下”
她心口冰涼,原來她的舉動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屋子裏靜得出奇,青兒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她深呼吸,他是妖她卻感覺不到,那麼隻有一個原因。
“放我出去!”青衣女子的神情冷若冰霜,正厭惡地瞪著他。
顧兆林見她視他為仇人,頓時板下臉,劍眉一挑道,“等你乖乖地聽話了,我自然會施法收回天幕。”
“顧兆林,你不累嗎?在人前裝正人君子,不累嗎?”她忽然話鋒一轉,聲音帶著點點憂傷。
他抿唇,他並沒有偽裝,在林內,他看管小妖們不去禍害凡人,在林外他為百姓做過不少好事。
可能,他唯一做錯的便是在開始欺騙了她,但當時他也沒想到這巧笑倩兮的女子會走進他心中。
見他不語,青兒接著道,“你不必尋思著強詞奪理了!”
她居然誤會他。心中的怒火燃至極點,顧兆林不願與她拌嘴,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站住!”冰冷的口吻不帶一絲溫度,白壁無瑕的玉手卸下左腕的鐲子,“還你,我不要無恥之徒的東西。”
他伸手卻沒能接住,青玉的手鐲落到地上摔成兩半。
“你…”他目光如炬,那可是他平生第一次送別人東西,她居然毫不珍惜,“哼!你說我無恥,好…”
他飛身至她麵前,不等她反應便吻上她的嫩唇,他霸道粗魯地吻著她,幾近撕咬。她錯愕地看著他,一時竟忘了施法,待她回過神來,那股醉人的木香已使她無法反抗。
此刻,他已經扯開了她的金絲腰帶,冰涼的手指觸到她軟玉溫香的身體,那冰封九千年的心瞬間消熔,他迫不及待地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黑夜如河水般冰冷。青兒渾身顫抖,強烈的疼痛迫使她清醒,她不能流淚,流下眼淚就代表屈服。
晨光漸盛,樹上一對黃鶯婉轉的啼叫。
青兒想起身,可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動彈,睜眼就看見顧兆林衣冠禽獸的麵對著她。
“神仙又怎樣,本以為會給我多大驚喜,真讓我失望。”他邪魅一笑。
她仇視他,狠狠地咬著朱唇。待他離開房間,她又像泄了氣似的,一雙杏眼瞥見碎了的鐲子。頓時,景物在她眼底都蒙上一層水霧。她學會了凡間的愛情,卻忘了仙本不需要愛。
一名白衣少女手持寶劍狠狠地劃過右手掌,鮮紅的血順著潔白的手掌緩緩流進下麵的盒中。她看著小蟲,妖魅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