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展雲看了瓦尼一眼,所有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他反問一句。

“什麼所以……季少,我們也按照了你的要求去辦事情,但我們總是要生存,按照你定下來的規矩,這讓我們吃什麼啊?我們也得養活手下那麼一大群人,總不能都張著嘴幹瞪眼吧?”

瓦尼陰鬱著雙眼,看著季展雲耐著性子說道。

瓦尼心中是不忿的,雖然不得不承認季展雲的能力,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聽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妒恨怎麼也壓不下去。他在金三角這邊叱吒多少年,經曆了多少的生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還沒有享受到現在地位帶來的榮光,結果現在卻被季展雲壓得死死的。各種各樣的條律下來,將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東西,整個的都全部廢掉了。

那是他生存的根本,誰要敢壞他根基,他可不管對方是誰。

季展雲再強,還能強的過諸多勢力的聯合?如果季展雲非要一意孤行的不顧及他的利益,那麼他就隻能找其他的合作者了。

其實瓦尼這次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自信,不像是在談判,而是在通知,自然就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下家。他也不算傻,以為真的從季展雲的手中脫離出來,就不會遭到報複。他也不會相信季展雲不報複他,換做是他,肯定要趕盡殺絕的。

所以,在有絕對的資本之前,瓦尼一直都蟄伏著,不會輕易動作。一直到他知道幾方實力開始將矛頭對準季家,他覺得機會來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而一直到後來,季展雲都沒有動作,反而到了他這邊來,在瓦尼看來,就是一種示弱。既然季展雲都畏懼,那麼他依靠過去,季展雲也就不足為懼了。

瓦尼想的很好,這是他思量了很長時間的方法。

不管其他的勢力如何,至少有一點……那些勢力絕對不會限製他賺錢的買賣。

毒品不準占,軍火又被壟斷,他還能幹什麼?

顯然瓦尼忘了,季家定下來的規矩是……不準許將毒品買賣進入到中國境內,其他的並不參與。

也或許瓦尼並沒有忘記,他隻是覺得季家阻斷了一個他做生意的大線,在臨近國內,中國明顯是一條大魚,放著眼前的大魚不吃,結果轉而去找那些小魚,傻子才會做做的事情吧?

也就是因為有了依仗,這段時間,瓦尼做了不少的小動作……不,已經不能稱之為小動作了,甚至都差不多將季家的規矩踩在腳底下的那種,不將季家放在眼裏,堂而皇之的朝季家的大本營內開始做起了買賣。

好在瓦尼也聰明,將尾巴斷的很幹淨。

可惜,再如何的幹淨,還是會留下痕跡來。

隻要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順著藤總能摸到瓜。

季展雲這次過來,看似隻是過來看看,最初的時候瓦尼也的確如此想。然而隨著季展雲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手中的勢力逐漸的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瓦尼不得不再次的審視麵前的年輕人,他恍然的想著,能將季家帶到了現在的盛世之景,或許真的不能小看。

可惜,太聰明的人,尤其不知道遮掩,這類人,從來都是短命的!

瓦尼低垂下眼簾,這次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人,並不隻是他一個人。

他已經開口一次,接下來該是其他人了,總不能什麼都是他來承擔,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暗地裏麵使了個眼色給另外的幾人,瓦尼聰明的閉上了嘴。

“是啊季少!”坐在另一邊的一個大漢接到了瓦尼的暗示,連忙順著意思的點頭說道。“我們這邊都是做這一條生意的,如果失去了這個,我們以後要怎麼活?季少家大業大,我知道看不上這點小錢,可是我們不同,我們需要這些養活自己,養活手下的人。季少也看到了,並不是我們主動的靠上去,而是那些人找我們交易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會將貨帶去哪啊!生意人做生意,欠貨兩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歸我們,貨歸他們,他們要將貨帶到什麼地方,總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吧?”

這番話說的看似很有道理,的確也沒錯啊,原本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生意,隻說不準往中國境內輸送,卻沒有說不準在自己地盤上交易吧?這也沒錯吧?對於購買人,對方說他們不會往中國,那就沒有違反規定的啊,購買人原本說是往西邊,結果帶到了東邊,那就更和他們無關了。

很有道理,卻又是狡辯!

不知道?做生意的人都不會調查對方嗎?更何況,這是什麼生意?正因為不正當,所以在交易之前,更會將對方的身份調查一下。不說調查的有多麼的清楚,大體的情況卻一定要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