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過來?”
真的覺得車廂內太安靜了,楚昕想了想,對季展雲突然的出現,心中有些疑問。
“我看到了!”看到她離開公寓,看到她上了別人的車。
楚昕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她能猜到,季展雲一定是因為打電話不接,短信也沒有回複,心中擔心,才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他懷著擔心的心思過來找她,誰知道卻正好看到她完好無損的從公寓樓中出來,甚至還上了一輛陌生人的車。她不知道當時季展雲的心裏麵是多麼的失望,她也不敢去想。
轉過頭看向窗外,她望著飛馳的景色,她沒有詢問他要將她帶去什麼地方,反正現在她也不想回去,一個人待著的確非常清淨,卻又是那麼的孤獨。
季展雲見她不吭聲,不動聲色的不斷的拿眼角瞥著她。
他從靠近她開始,他就感覺到她身上酒精的味道,不是很濃烈,而是那種已經消散的差不多,隻剩下最後留下來的酒沉澱後的芬香。很好聞,有著淡淡的讓人覺得著迷的味道,令人都忍不住的沉醉。
“我想,我是真的放下了,將那段感情徹徹底底的放下,從過往的夢魘中走出來。也許,沐景安是我的一個劫,過往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有誰對誰錯。其實我很清楚,當初他的離開,隻能說對我沒有那麼深的喜歡。嗬,我說錯了……也不能說對我沒有那麼深的喜歡,更為準確的來說,他對我僅僅停留在喜歡,沒有更進一步,還沒有到愛的地步。不是有句古言說的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我們直接並不是夫妻,隻是情侶罷了。沐景安可以離開,他如果說明情況,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他為什麼什麼話也不說,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再找他,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過隻是我做的一場夢,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沐景安這個人,他消失的是那麼幹淨!”
以前談起沐景安的時候,楚昕的情緒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波動,季瑤也好,叢夏也好,誰也不敢在她的麵前提起沐景安這個人,就怕觸及到她的傷心事情。她也很少會主動談起他,那是她的傷口,別人不能觸碰,隻有她自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舔舐那道鮮血淋淋的傷口。
而現在,她說起曾經的事情來,很平靜的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帶著譏諷嘲笑,自己的天真,自己的無知。
“我早就說過了的,我一直堅持尋找沐景安,並不是我對他有多深的感情,也並不是為了找到他,再次的和他續前緣。對我來說,結束就是結束,從他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之間就沒有未來!我隻是希望要一個答案,哪怕結束了,我也得很清醒的認清楚其中的原因,我到底錯在什麼地方。我不能恍惚的帶著心中的疑問,放不下的懷疑,胡亂的接受下一段感情。不說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也是對我另一半的不尊重。”
她也說不上來今天為什麼想要對季展雲說那麼多,也不一定是季展雲,也許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是叢夏,是季瑤,她也會想要說出來。有些話憋在心裏麵太長時間了,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那些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壓抑,就如同火焰一般,整個的噴湧而出,她隻有全部吐出來,她這個人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放鬆下來。
楚昕很清楚的知道,今天之後,她會真正的迎接明天的太陽,她會迎接全新的一天。
其實楚昕的酒量真的不是多好,平常出去出席活動,她會端著一杯香檳,可從頭到尾,她的香檳都不會增加,始終維持在那麼多,偏偏在各大讚助商和媒體中都是遊刃有餘的。
而今天晚上,楚昕的確喝了不少酒,之前一直都強撐著,結果到了車上,和季展雲說了一會兒話後,人就有些衝動了。很多不曾對人吐出的話,今晚都交代了個底朝天。
就不知道清醒之後,她會不會覺得以後再也不碰酒精了呢?
雖然的確喝多了,但楚昕的腦子還是非常清晰的,她知道自己說的每個字,也知道自己身邊坐著的人是誰。
在車上縮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太悶了,她按了下車門上的開關,將窗戶打開。
車窗一打開,頓時,冰冷的夜風就灌了進來,凍得她一個哆嗦。
就在這時,疾馳的車子停在路邊,悉悉索索的聲響之後,一件帶著溫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