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想死!
不論是禦天是還後都一樣,誰也無法淩駕與他,他才是第一無二真正的鬼王。隻有他才是彙集了後、禦天、犀照三人的力量,真正強大到可以逆天的,獨一無二的鬼王。
他殺了天帝,他要統治三界!
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鬼王眼神又轉回漆黑,然後起身起來房間。
趙明月有些渾噩地醒來,看著床幔再看外邊驟然咕嚕坐起來,被子從身上落下,看到自己光著又立刻抓起被子擋住,眼神警惕看向四周。
不過房間內一個人都沒有,她才悄然鬆了口氣,然後拉開被子看自己頓時悔不當初的捂臉,她確定自己當時沒有喝醉,而是真的瘋了才會那麼幹。
不過這種懊惱,瞬間又被鬼王昨晚的話給澆熄了,比起失望這些羞惱又算得了什麼?
衣服就放在床頭,穿衣服的時候腦中閃過一些畫麵,她摸了摸額頭,仿佛是有人照顧她了的對吧?
是鬼王吧?
迷迷糊糊有醒來的,但隻模糊看見有人在床邊,怎麼也睜不開眼,但大概能肯定是後夕晝的模樣。
如果是別人,那她這一身……
穿戴整齊下樓,有些奇怪,原本兵朋滿座的酒樓,今天人特別少,那幾個跑堂很勤快的店小二,居然一個也沒看著,店裏的老板看到她還愣了一下,隨後笑眯眯地說。
“這兩日不見姑娘下樓,身體可好些了?”
果然她是生病了的。
“多謝關心,已經好了。”
“姑娘生病的時候,你家夫君可急壞了,又是請大夫又是端水喂藥的,看著挺不友善的人,對姑娘倒是格外熱心呢。”
明月眼睛不由地一亮,還真是後夕晝做的這些?心中不覺有些激動。
“你說我家夫君?”
“就是隨姑娘一道的那位可俊了的黑衣公子。”
那就是他了,嘴裏沒一句好話,但也沒至於見死不救嘛。掌櫃也不知道是沒客人還是怎麼的,話特別多,明月問了兩次怎麼今日沒什麼客人,他也沒正麵回答。
到明月再問時,他才說道:“姑娘難道不知道,今日月圓,大夥兒都去尋月娥娘娘許願呢。”
所以後夕晝也一定是去了那的!
明月立刻要去。
“姑娘身體還沒好,還是不要去的好……”
但趙明月已經來開了酒樓,老板仰著脖子看她的背影,最終歎了口氣,低頭繼續撥弄手裏的算盤。
圓月當空。
鬼王在白茫茫月色之下看見一尊石像從水底冒出,原本結了一層冰的水麵破開,月白色的石像大約有三丈高度,身上發著淺淺白光,麵容和善,跟普通的石像相比,也就多了幾分光澤與逼真度,但確實就是個石像。
據說,她的出現隻有一炷月娥香的時間,這香燃盡的時間大約是一個時辰。
因為月娥不是常年出現在一個地方,所以很多人尋而不見。他是找到了,但如何能把石像感動出眼淚,這著實把鬼王難倒了。
按照這裏拜月娥的方式,就是在河岸邊點上一炷月娥香,然後將心中的故事說出來,香燃燒盡前月娥落淚,則能拿到月之滴,否則隻能目送月娥重新沉入月亮河。
有些生硬。
但鬼王還是盤腿坐在嫋嫋香煙之前,開始回憶起與太真的感情。
心中一直堅定,喜歡太真,回憶就從青梅竹馬的兩人開始,然後……鬼王陷入“我喜歡太真”這樣執著的思緒裏,說起了他與太真與昊天三人之間的恩怨糾葛。
突然有一種很不協調的思緒,因為以前他隻堅信自己喜歡太真,卻好像從不知道還有這些回憶,隻是今日卻又能在心裏對著月娥侃侃而談,鬼王自己都有些……融不進這故事裏。
長長的回憶,幾乎燃了半柱香。
但月娥還是那個石像,就如同之前他就有預感,他感動不了一樣,他完全沒有信心。
於是又重新入定一般娓娓再道兩人的感情、坎坷與造化弄人,再到太真投海,把他自己說得都感動了,但月娥動也不動。
水麵都重新結冰,但月娥也隻冷若冰霜。
月娥不動,他身後倒是有人有了動靜,黑衣人持劍從黑暗之中突然刺出,鬼王早有察覺,立刻從原地躍起,順道抽出地上的月娥香,他可不想讓香滅了。
與此同時,數十個黑衣人一道出現,將他圍在月亮湖旁。
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鬼王不禁暗生疑慮,不會真的中了陵光神君的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