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夕晝身上輻射出陰冷的寒意。
犀嵐說道:“大哥,二哥已經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以犀照的心思他怎麼可能猜不到這一點?但他究竟知道到什麼程度?“我隻是想要給小嵐一個公道,這樣不可以嗎?”
“給小嵐一個公道所以要殺我?”
“殺你?此話從何而來!”
“那日讓景天前來不就是為了殺我?或者說至少讓他激發我體內的那個力量,是這樣沒錯吧!”
“你是給陵光神君洗腦了吧?我如何能指使得了禦天?”
“當初將禦天帶到冥月台的人難道不是魔君?”
“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如今還在懷疑……”犀照話剛說到一半,就見鬼川將重傷的衛齒帶了過來,才一下就堵住了他的反駁。
原來他知道衛齒是他的人,那看來知道的還不少:“好,我承認是我將景天帶到冥月台的,這還不是因為陵光神君所逼,我必須助他躲過天界的通緝,他才肯出手為犀嵐接觸誅心術!我隻想救小嵐……當然,最好能一舉殺了陵光神君,她讓小嵐那麼痛苦,我為何不能殺她?”
真是拿到一個證據,他才肯抖出一個麵目,後夕晝牙關一緊繼續反問:“好,就當這些你全都是為了小嵐,那為何要殺雀凜?”
犀照眼角微微一顫,居然連這個也猜到了嗎?
犀嵐聽了這話也頗為驚訝,看了犀照半晌,盡可能大聲喊道:“你胡說,大哥怎麼殺了三哥!”
如果大哥殺了三哥,那麼,他的野心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以為隻是後來的事,以為隻是因為鬼王的不信任,鬼王與陵光神君親近之後,大哥才有了那樣的野心。
“哥哥,你快告訴他,三哥不可能是你動的手!”
犀照目光鋒利看向後夕晝,嘲諷道:“信口雌黃的家夥,三弟當初是因為誰而死你心裏比我清楚,如今是否是見他回來了才急著推脫?要不要叫他來對個口?”
“你敢嗎?”犀照反問。
犀照頓了一下,冷笑:“是不是你又給他灌輸了什麼歪理?”
“歪理?哼。”後夕晝說道,“那大哥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白色球狀物,外邊抱過一絲紫色的力焰,犀照心裏暗暗一驚。
後夕晝:“你想把這東西放到夜十身上?然後再告訴我,烏蠻複活對嗎?”
“原來是烏蠻的魂魄,如今在你手上,你反倒要對我倒打一耙不成?”
不到最後,他就是不肯承認對吧?後夕晝說道:“我殺死景天那一日,特意在這魂魄之中留了一道鬼術,如果這個烏蠻的魂魄曾回到過你的體內,那麼那道術法必然留在你的身體裏。”
後夕晝單手結印,喚出那道術法。
一道黑色的符文,從犀照體內成型,犀照驟然要反抗,但在乾坤太極之中他處在死門,所以使不出法力,那道鬼符在他體內爆破。
犀照悶哼了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大哥!”犀嵐大叫一聲。
犀照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忽而低聲笑了:“哼。”
短促的一笑之後,他抬起頭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如同一隻真正的惡魔一樣看著後夕晝:“你陰我。”
“你沒資格說這話,除了烏蠻,你身上還有禦天一縷魂魄,所以你不敢講我身上的秘密道出,如果那樣你也極有可能會成為被討伐者。”
“不管是景天還是初代夜十,都是你利用他們身上的執念,再用烏蠻的魂魄操控他們為你效力,你麵上看是與我一道找烏蠻報仇,其實不過是想要接烏蠻毀掉陵光神君。”
沒錯,他說得都沒錯。
“就算都被你知道了,你不覺得已經有點晚了嗎?你們會是我的對手?”犀照目光一瞪,原本在鬼王手上的烏蠻魂魄,瞬間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早知道陵光神君如今這麼不堪一擊,我也無需忍到這個時候才出手。”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犀照發現被困在該死的法陣之中,確實無法自如施法。
陵光神君那狡猾的家夥,居然引入了冥界的原始能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不斷地吞噬掉其中的人。
他若從其中掙脫應該不難,隻是要強行從犀嵐從裏邊弄出去,隻怕這次真是屍骨無存。
所以,他得拖延一下時間,想法子破了這該死的陣法。
“我之所以有今日,還得多謝陵光神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