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傘下十指緊扣的兩人走入細雨之中,居然這麼日常的事情,此刻也覺得尤為珍貴。
兩人很有默契的對於局勢與未來隻字不提。
“聞到了嗎?”明月目光一亮問他。
“……”後夕晝這才留意了一下,嘴角一彎,“烤地瓜的味道,想吃?”
“想。”
潮濕的石板路盡頭,看見雨霧之中的打傘之下,有人吆喝著賣烤地瓜,兩人便朝著那走去。
後夕晝:“記得第一次給你吃烤地瓜的事嗎?你從簸箕裏拿了生的就要啃。”
明月笑彎了雙眼:“記得,你為了烤地瓜差點把禪房給燒了。”
“怎麼會?柴火有些潮煙大了一些罷,我很小的時候就會生火。”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烤地瓜賣的攤販旁,明月說道:“我想要這個大的,烤得皮有些焦了的。”
“這麼大你能吃得完?大肘子不吃了?”
“不是有你跟我一起吃?”
後夕晝看了她一眼,放開了她的手,給攤主拿錢:“給我包這個大的地瓜。”
“好嘞,您稍等。”攤主是個老大爺,穿著棉襖頭戴遮耳皮毛帽子,用一張大竹葉折成漏鬥狀,把紅薯裝了進來,遞給了一旁的趙明月,“熱乎著,小心燙。”
“沒事。”明月捧著紅薯,眉開眼笑準備動手。
後夕晝看她白嫩嫩的手指:“呐,你來拿傘。”
明月接過傘,後夕晝從她手裏接過紅薯,仔細剝皮。
香味撲鼻,剝出的是蓬鬆金黃的紅薯,邊緣烤得有些皮,趙明月垂涎三尺:“能不能先讓我咬一口?”
後夕晝笑著把才剝了一點點的紅薯送到她嘴邊:“有點燙。”
趙明月吹了兩口牙齒一要,紅薯烤得火候剛好,一咬蓬鬆的紅薯就剝下一溜,明月沒拿傘的手接了一下下巴,仰頭將那一口又燙又香的紅薯放嘴裏翻動了幾下。
然後豎起大拇指:“好吃。”
“也不嫌燙。”後夕晝拿過紅薯繼續往下剝皮。
攤主笑著說道:“你們兄弟二人感情可真要好。”
後夕晝愣了一下,轉頭與老人家說道:“她是我家娘子。”
“他是我家夫君。”
沒想到明月居然與他異口同聲,後夕晝頗有些受寵若驚,然後由衷笑了。
老爺子說道:“哎呦老朽眼拙,竟沒看出來這俊美的公子是個姑娘。”
這個已經不重要,後夕晝一直沉浸在趙明月自己承認的那一句話裏,剝好了紅薯,眼眉帶笑遞過去。
趙明月心花怒放要拿,後夕晝轉手避開了:“叫一聲夫君,為夫就給你。”
“夫君。”
“……”這家夥可真實誠,“通常姑娘會矜持一下才說的吧?”
那是通常的姑娘,他們也算老夫老妻了好吧?
老夫老妻?這個詞讓明月覺得有點意思,可不是嗎?趙明月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與他在冥界桃花林私定終生洞房花燭,如今都幾十年過去了好嗎?
明月從他手中取走了紅薯,挑眉問:“你怎麼知道通常姑娘會那樣?你見識過很多通常的姑娘嗎?”
“……”他不就這麼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