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舊掙不脫。
後將他撈回來:“你別動,不然得扯壞了傷口。”
“知道我身上有傷你還如此亂來。”
“你不動我就不亂來。”
兩人在床上動起手腳,一個無賴的攻,一個無奈的防,結果又成了嬉鬧。
“後夕晝……誒……”皇甫爵好不容易平躺在床上努力呼吸,有些哭笑不得地歎氣,“你……”
“嗯。”
後夕晝卻趁機欺壓上來,半身壓在他的身上,兩人一上一下目光相對。
兩人身上穿得著白色的單衣,因為方才的嬉鬧如今衣衫頗有些淩亂,方才還覺得冷,如今兩人身上特別熱,尤其是後夕晝,仿佛那起伏的胸膛都在一波一波 震蕩出熱力。
偏白的皮膚如今染上了一層紅潤,長眉如墨,雙眼波光潺潺,嘴角揚著露出他白白的牙齒。
此人好看得讓人眼球發熱。
就在皇甫爵微微失神望著自己的時候,後夕晝笑容慢慢隱入嘴角,如扇的睫毛垂下,眸中光線在他臉上集中到他的唇。
原本不懂為何人會有肌膚之親,如今很清楚地明白,這是一種本能。喜歡極了的時候,就有親近的衝動。
後夕晝眼神變得深不見底,情不自禁越靠越近皇甫爵的唇,在幾乎貼上皇甫爵的時候,皇甫爵顏色驟然一變,猛然推開了他並起了身。
兩人坐在床上對望,年少氣盛的後夕晝頭一回被推開有些無措,但很快地就鎮定下來,直視皇甫爵。
看得皇甫爵的麵色從驚愕到不解再到驚愕。
“後你……”
“我愛慕你。”
皇甫爵知道自己其實對人類的感情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遲鈍,心中明白他所說的愛慕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當然也有可能不是發生在男女身上,但這種感情是所謂的愛情。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後夕晝對他會有這樣的感情,即便因為從小就跟著他,會比跟別人都親近。
他試圖笑了笑:“後最近學會了糊弄人了?”
就知道他不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我也希望我再糊弄你在逗你玩,可是……這是真的。”
“胡鬧。”
“已經胡鬧過了。”後夕晝看著他無奈笑道,“你不是很明白,前段時間我為何無端將你趕出王宮,因為你酒醉那晚我就親過你,然後恐慌地將你趕出去,以為這樣就隻是酒後失態。”
皇甫爵震驚了須臾,表情逐漸平靜下來:“今日陛下也飲了不少酒。”
“可我很清醒。”
後夕晝目光一直直視皇甫爵,不曾退縮半分,甚至態度是有些霸道,他雖然長得如花似玉,可卻是貨真價實的大男人,他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塑造自己。
“兒時我有多討厭那些即便我是男兒也欺辱的同性,你就該明白今日與你坦白這些我有多掙紮過?我努力過折騰過自己也折騰過你,可是!”
“還是喜歡得沒有一絲退路。”
“我就是喜歡就是愛慕你,即便以前我曾恨不得殺了你,可依舊無法自拔。”
因為模樣太過漂亮,所以後夕晝讓自己活得更像男兒,皇甫爵又如何不知他的決心,隻是……
“既然如此,後應該明白,你這種感情不過隻是錯覺,你對別人都心存戒備,才導致你以為習慣有我就是所謂的愛慕。”
“若隻是習慣,為何別人都不行,唯獨想到你我心血滂湃,我會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有身體的反應,我想親你、抱你想要你,這些是習慣嗎?”
說得如此坦白皇甫爵又如何去將他引回正道?
“我是個男的。”
“我難道不知道?”
“……”無論他怎麼說,此刻如同鑽入死胡同的後夕晝也固執得不肯轉頭,皇甫爵看著他良久,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他微微覺得有些殘忍,但他覺得這是必須要說的事,“抱歉,我沒法回應你的心意,如今不會,以後也不會。”
這話確實比他任何質問都讓後夕晝難堪與受傷,不過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所以他還是能挺著胸膛說。
“以後可未必。”
“我不喜歡你。”
“我會讓除了我之外誰也喜歡不上。”
“我誰也不喜歡,包括你。”
皇甫爵一直溫潤雅爾,鮮少見他動怒,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禮,尤其是對他更是寬厚包容,可如今,他的每一句拒絕都很堅決,甚至是有些殘忍的。
也不奇怪,他這人看著溫和,可賞罰分明,該賞的他不吝嗇,該罰的他不手軟。所以這次即便是他後夕晝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也能當機立斷地否定。
隻是……
後夕晝嘴角一勾,沉聲問:“你當真對我沒有一絲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