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覺悟(2 / 3)

……

相國俯內。

皇甫爵的房中。

鸞凰問:“相爺,當真不用將此邪物從您體內清除嗎?”

“既然他用這東西試探,顯然隻是懷疑我的身份,還不確定我的身份。”

“所以相爺故意受傷的?”鸞凰看他幾乎命中要害的傷口,仍舊心有餘悸,“就算是故意混淆視聽,這傷會不會太重了點?”

說著眼睛就紅了。

皇甫爵看她如此笑道:“沒想到避讓的這一招會這麼嚴重,讓凰兒擔心了。”

鸞凰替他將傷口包紮好:“就算是皇甫爵的身體,但受累的可是神君,您總得愛惜才是。”

“曉得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的小廝卓爾到門口說道:“相爺,陛下……”

後夕晝已經大步跨入房中,一身的風雪讓鸞凰看得有些傻眼,皇甫爵見到他要從床上下來,後夕晝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

看他蒼白的麵容他喉頭一緊,望著他良久,眼中的愧疚瞬間滿溢而出。

他咽了咽嗓子,嫉妒欲言又止之後忽而低聲說:“對不住。”

說完,心髒很疼。

皇甫爵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又覺得是意料之中:“是微臣自己大意了。”

後夕晝低著頭許久都不說話。

鸞凰看著這兩人,了然一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那硬邦邦的後夕晝終於軟化下來,她也放心了地轉身走了出去,鸞凰一直覺得,之前的別扭可能是兩人的政見不和。

室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皇甫爵看了一眼後夕晝頭上的白雪,又看他穿得單薄,一看就是急忙出來沒顧上外衣。

“陛下不是在宴請朝臣,這麼跑出來做什麼?”

後夕晝盯著他白色的單衣看著,並沒回答,隻是好一會兒之後又說了一聲:“對不住。”

皇甫爵看著低頭的人,忽而又覺得他離他近了,心間這時間堆積的沉悶因為眼前的人,忽而如同撥雲見月般清澈了。

“不礙事。”

後夕晝抿了抿嘴,麵色肅然。

皇甫就忽而笑道:“陛下如此,那看來這段時間確實是跟微臣置氣了?”其實他隱約知道的,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就突然跟他生氣。

“陛下不說話,可是還生臣的氣?”

“沒有!”

後夕晝連忙抬起頭來。

視線交彙糾纏的一瞬間,室內陷入靜謐的氣氛當眾,互相凝視對方的瞳仁,臉龐,熟悉的輪廓……

火爐的木炭劈啪開花!

曾經抗拒、排斥不斷自我否定的心,又如這開花的碳火燃燒起來。

為什麼越抗拒越生氣,將他推得越遠越思念,為什麼這段時間他跟掉入沼澤之中一樣無法自拔……

後夕晝眉頭微蹙,長長的睫毛閃動,深深凝視皇甫爵,眼裏再也裝不進其他。

答案其實很清晰,他喜歡這個人。

瘋狂而無法自拔。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嗯?”

後夕晝嘴角一勾,沒再繼續說,但他像是用力搬開了心中的石頭,將它丟得遠遠的,然後,用心坦誠地麵對皇甫爵。

“身上的傷很嚴重?”

“沒有。”

“我看看。”

“已經包紮好了。”

“包紮好了也讓我看看。”皇甫爵有些遲疑,他看著他,“上次你不也這樣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