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夕晝與皇甫爵並肩走在這難得的閑暇時光裏。
斜照的亮光照出兩人修長的身影。
這個話題有點隱晦,但後第一次與皇甫爵這麼說起,居然有點莫名的興奮,好像有種故意靠近雷池的刺激,又有種試探的期待。
隻是,又有點缺乏這種交談的經驗,所以思索了一番才問。
“李茂他們因此非逼著我成親……”
話說到這故意停下來看他的表情。
皇甫爵還在等下文,沒等到才看過來:“成家立業乃男兒之責,後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應該娶門親事。”
皇甫爵如此理所當然的反應等同於在他身上潑了一盆子冷水,方才他說什麼來著?興奮?
一點沒有。
後要笑不笑地哼了哼:“你當真這麼想?”
“嗯。”
“我成親你很高興?”
“大喜之事自然為你高興。”
後夕晝咬牙擠出一點笑容:“相爺可真是寬容大量。”
寬宏大量?這與這詞有何關係?皇甫爵聽不懂,又嗬嗬道:“此乃普天同慶之事,應該的。”
後夕晝整個臉都黑了。
“但朕還不願意成親,若是為了平複流言朕要相爺娶親,相爺是否也覺得大喜之事,應該普天同慶呢?”
皇甫爵當真思索起來,他知道流言蜚語的殺傷力都有多大,若是有必要如此,他走上前麵朝後夕晝,拱手誠摯說道:“此舉若能平複人心,臣娶親又何妨?”
大不了讓天地再弄個仙女來配對,演一對夫妻就成。
“你……”後夕晝心火一冒,瞪了皇甫爵半晌,甩袖離去。
皇甫爵很是不明白,這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以前後夕晝就討厭皇甫爵,所以對他脾氣大了一點,後來也漸好了的,怎麼如今又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唉,凡人之心不管男女都玲瓏剔透,難以捉摸啊。
是很難琢磨,後夕晝都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出到底在求證什麼,方才甩袖離去又是什麼。
分明知道,現在的皇甫爵計算他甩袖離開,他也能無動於衷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懂他的心……
後夕晝猛然吸了一口氣。
不懂他的心?
那他的心是什麼?
為什麼非要皇甫爵因為他成親不高興,為什麼非要皇甫爵也不能成親?
某種恐怖的預兆讓後夕晝一下從椅子上躥起來,嚇得一旁研墨的向善目瞪口呆:“王怎麼了?”
屏息許久的後夕晝大口呼吸,慢慢坐了下來。
他怎麼可能……喜歡皇甫爵?如果喜歡,之前皇甫爵幾次三番接近他,他為何每次都將他踢飛?半點都受不了他接近他?
接近?
自從這個皇甫爵回來之後,不是皇甫爵主動靠近他,而是每次都是他故意親近皇甫爵,在沐浴的桶裏抱他,一起並肩行走時也主動對他上下其手……
後夕晝扶額。
這隻是重逢的喜悅而已吧?
他內心將皇甫爵視為依靠,唯一一個信任的人,才導致他對他的霸占欲吧?
定然是這樣的。
後夕晝定神,重新拿起毛筆開始批閱奏本。
此後,看到皇甫爵與月華君走得很近,兩人經常在一起商議什麼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計較。他看到皇甫爵跟月華君一起下棋也當沒看見。月華君經常進出集福軒他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