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這麼想著,頓時無奈地卷起嘴角,在他傷口墊了一塊紗布,沒能放穩。
“要不殿下將衣服脫下,屬下將傷口包紮一下。”
“嗯?”
“隻是處理傷口又沒故意脫你衣服!”
“我可什麼都沒說。”
“……”
“不必,血止住了,不礙事。”
不礙事就不礙事,反正也礙不著他的事,後將他的衣服拉上,但還是盡量的放輕動作,兩人離得很近,倒也看不出此刻彼此的模樣,臉實在太花了。
他問他。
“殿下還覺得這正月十五有趣?”
“有趣。”
他就沒覺得無趣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聽見了涓涓的流水聲,他們朝著水源走去。一邊並肩而行,後一邊問。
“殿下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何事瞞你了?”
“你還有多少本事沒顯露出來?”
“嗯……還挺多。”
“……”還真不謙虛,不過卻不能不信,“所以,我很難將你與以前那個人想象到一起。”
“後如今還覺得我會無禮待你?”
後抿了抿嘴,抿嘴一笑,搖頭。
冬天的山泉有些瘦,清澈地小池子滿出流程山間的一條溪流。兩人走到溪邊,後跨了一步站在水中的小石頭上:
“殿下就在那邊別過來了。”
也過不去,石頭就能站一個人,那裏的水比較深,皇甫爵站在的溪邊的水位很淺,隻堪堪沒過水底的鵝卵石。
他蹲下摳水。
“水好涼。”
水冷得紮手,皇甫爵哆嗦著不停甩手,怕冷。
後夕晝衝他一笑,俯身把臉伸到水麵,雙手撩水往臉上衝洗,很容易就去掉了臉上的顏料,他將手在冰涼的水裏衝涮。
“還以為很難洗掉,看來不難。”
他抬起頭笑著說,水順著高挺的鼻子睫毛往下流,流過他的下巴。
這十幾天天天給他擦那藥膏,臉上的疤痕幾乎看不見了,眼前又是一張出水芙蓉一樣的臉,好看。
“水流脖子裏等會兒該受涼了。”
兩人對麵蹲著,皇甫爵伸手抹掉他下巴的水。
後夕晝笑:“之前在北境行軍,還與孟莊跳下冰冷的湖水裏比誰遊得快。”說著想到了孟莊笑容微微一頓。
皇甫爵:“以後我跟後遊。”
“嗯。”後應了一聲,往前探身子靠近他些,“把臉給我。”
皇甫爵臉上都是五顏六色的顏料,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他自己還嫌水冷不肯洗,聽後夕晝這麼說,很聽話地把臉湊過去。
後夕晝手沾水給他洗,抹掉一層的顏料。
“抬頭我看看。”
皇甫爵抬頭,後夕晝再用手沾水給他抹了一把,終於讓他露出原來的麵貌,後很開心:“水還冷嗎?”
“還冷。”
“忍忍。”
“不忍也不行啊。”
“確實。”後夕晝笑著繼續給他洗幹淨,然後用衣袖比較柔軟的地方給他按了按臉頰,吸幹上邊的水滴。
皇甫爵看他自己的臉還沒弄幹淨就在幫他,莫名地喜悅啊。“後,我已安排好一切,這次你就不與我回西夏城,直接去厚土國。”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