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再次遇見了皇甫爵卻跟他說,他要守住西夏,要打敗霸軍。
洪霸!!!
那個殺了鳩智大師,火燒般若寺讓一百餘位師兄喪命的厚土國大司命晃,就是洪霸的奸細!
是他殺了他所有親人!
是他毀了厚土國。
厚土國的女王陛下蒂,那個據說是他母親的女人,曾經是舉國上下人人敬愛的厚土娘娘,即便沒受過她的養育之恩,但終歸是他的母親,也是被晃殺死的!
所以,晃,洪霸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或許以前他覺得自己弱小到無法報仇,但如果皇甫爵那天說的三件事是真的,那麼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聽從於皇甫爵,也要報這血海深仇!
瘦弱的孩子放下小小的手,在身側緊緊捏成拳頭,然後大步朝著廚房走去。
誒?這兩日終於不見那髒兮兮的孩子,在神君的書房外視死如歸滿腹仇恨地進出了,執行任務回來的鸞凰走進書房,陵光神君在撰寫軍報。
她上前恭敬行禮:“殿下,被洪霸收複的大小國家一共二十三個,如今已西夏為首不肯投降的國家還剩餘一十二個,其中與霸軍抗戰到底的國不在半數,形式不容樂觀?”
陵光神君卻將筆放下,對鸞凰露出淡淡的笑意:“鸞凰麵色為何如此凝重?”
“殿下不覺得這樣戰況於我們而言,形式十分嚴峻嗎?”神君卻依舊十分淡定自若,鸞凰忍不住問道。
神君從容的目光看向鸞凰:“那鸞凰可想過,在洪霸的二十三個俘虜國中有多少個是不甘心被俘虜的?”
沉浸在數字對比上的鸞凰恍然大悟,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
陵光神君目光堅定:“沒有一個人更沒有一個國願意被侵占,何況,洪霸所經之處戰火焚燒,民不聊生,被他掠奪來的國大多都用來填充他的兵力,如此下去,他或許就得麵臨內憂外患的局麵。”
鸞凰稍安心,其實隻要神君在,她心裏一點也不畏懼。
又將從各處收集的戰報都與陵光神君細說。
說完正事之後,鸞凰很好奇地問:“殿下,你是用了什麼招兒讓那孩子如此聽話,既肯吃飯又不再來書房了?”
確實有幾天沒見到那孩子了,陵光神君說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同樣,說服人需要用心。”
神君的意思是她不用心?鸞凰心虛一笑。
“不過殿下似乎太用心了。”
太用心是何意?
“噢?”
“殿下可知那孩子這幾日都在做什麼?”看陵光神君一臉茫然,一看就不知道,鸞凰得意一笑,“他這幾日一直在吃,吃完就跑到小船上去,然後又跑回去吃,結果……據說今日一早病倒了。”
難道本神君又用錯了辦法?
鸞凰:“那孩子一開始體質那麼弱,如今暴飲暴食不吃壞了才怪。”
那孩子是急著習武,更或者他急著變強,或許,他當真錯了,不該給那孩子傳授所謂憤怒活下去的辦法,若是為了複仇活著,會活成怎樣的人?
隻是讓一個國破家亡的孩子天真無邪地活著,又如何能夠?
治國要仁道與法治共存,治軍要賞罰嚴明,治人……陵光神君凝望著筆墨須臾,起身說道:“那孩子如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