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的人已經到前邊去挑香粉。
後夕晝其實不大喜歡胭脂水粉的香味,明月平日也不用,但喜歡買一些香囊掛在衣櫃裏。
知道他不愛聞,明月特意挑了一個味道最濃的放他麵前:“好聞嗎?”
後夕晝垂眸:“這個你打算買回去放哪兒?”
“掛床頭!”
“……”她當真喜歡這味道?“明月喜歡?”
“嗯,可香了對不對?”
“那買吧。”
“當真?!”
“……允許你掛一天。”
明月大笑:“逗你玩呢,我買個花苞放櫃子裏,能買月季香嗎?”
“嗯。”然後湊過來在明月耳邊說,“其實明月本身就很香。”
明月偏頭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挑花苞,這種賣胭脂水粉的地方聚集的大多都是姑娘家,見到明月與後夕晝都心花怒放無可厚非。
可看著看著不對勁啊,怎麼這兩位公子越看越……恩愛呢?
後夕晝完全目無旁人,不過目光倒是停留在了簡單的玉簪上,看明月頭上簡單發髻,他朝著那飾品攤走過去。
老板娘心花怒放招呼:“這位俊俏的公子爺,您看中了哪款攥著?這梅花簪造型別致典雅,公子若拿來送給心儀的姑娘,她必然很十分高興。”
後夕晝卻持起一旁的白玉簪子。
老板娘立刻改口:“公子好眼力,這麵兒上就數這簪子最簡單,但質地卻是極好,選用的是上乘的羊脂玉打造,您家娘子帶著雅致,而且,娘子若覺得太素,公子也可以自己戴。”
“挑什麼?”老板娘話音剛落明月正好走過來,“這隻玉簪好素雅。”
“可喜歡?”後夕晝放到她麵前。
“嗯。”
後夕晝抬手,明月立刻配合地微微低下頭,後夕晝將發簪戴在她的發髻上,與她一身素色的衣衫十分搭配。
公子如玉。
娘子也可。
老板娘這時候有些舌頭打結,原來不是送娘子,也不是留著自己戴,而是給一樣俊美的公子的。
這兩人可真是能讓整個陽春鎮都添上幾分美色啊。
老板娘哈哈大笑:“玉簪雖素,但戴在小公子發上卻是清逸俊美得緊,公子,沒比你家小弟更適合這玉簪的人了。”
後夕晝滿意地看了明月,是很適合。他回頭給了老板娘銀兩,才說道:“他並非我家小弟。”
“呃,是奴家眼拙,看公子兩人眉眼有幾分神似,還以為是兄弟像。”
“是夫妻相。”
老板娘嘴角一抽笑容顫抖,夫……夫妻像?不是兩位公子嗎?
看到老板娘如此反應後夕晝又補充了一句:“她是我家娘子。”
這句話讓一旁慕著兩位美色而來的旁觀者倒了大片,後夕晝這話可不單是跟老板娘說啊。
看眾人三觀被毀,後夕晝不惜火上澆油,牽起了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中滿意離場。
兩人離開光純真。
此事日已暮。
房屋上又炊煙嫋嫋。
田裏依舊有人勞作。
牽著明月的後夕晝慢慢放慢了腳步,望著眼前的風景微微出神。
明月問:“怎麼了?”
後夕晝:“我在想明月之前問我的話。”
“嗯?”
“這些風景原本與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但因為與明月一起看過,會變成生命當中的美好回憶,田園炊煙,柴米油鹽,如今也成為我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