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是看錯了吧?
他們兩人雖然看上去姿勢有些不堪入目,但兩人身上還是衣著蔽體的不是嗎?即便淩亂一些,但終歸並不算……
給自己找了這麼借口之後,鸞凰慢慢停下奔跑腳步。
對,也許隻是看錯了,畢竟隻是匆匆一瞥,什麼都不算不是嗎?
隻是這麼安慰自己之後,鸞凰自嘲一笑。
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後夕晝關上門之後會發生什麼,是她所不可以就不會發生的嗎?
隻是,她為何要留在這個地方不走?
因為傷勢未愈?
曾幾何時她在意過自己的傷勢?
因為想要阻止太陰與後夕晝?
可如今他們就在房裏,為何她隻看了一眼就逃了?如果是阻止,那她應該轟飛那扇門才對不是嗎?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不管她是神還是墮神,她始終什麼改變不了。
鸞凰頹然回到了琅琊軒。
銀兩立刻迎上來:“主……”
“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銀兩眼睛眨了眨:“收拾東西去哪兒?”
“除了這裏的任何地方。”
可是,在鬼王宮不是呆得好好的嗎?而且這裏還很安全。“主人……”
“還不快去!”
“是。”
打算離去的鸞凰並沒能如願。
羽靈衛將她攔下,並以保護她為理由,讓她安心留在酆宮,任由鸞凰如何態度強硬也沒有一絲讓步。
鸞凰忽而放聲大笑。
她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為何出不去?
她知道太陰的身份,而外邊還有一個南帝在追殺她,後夕晝之所以不讓她離開當然並不是為她好,而是因為……他擔心她會將太陰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始終都沒有真正信任過她。
或許為了保全太陰他還曾對她動過殺心也未必,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她在奢望什麼?
那日南帝來尋,後夕晝毫不猶豫拒絕將她交出去,她心裏居然是……暗暗喜悅的。
如今再想,那個想法是有多麼自欺欺人?
隻是後夕晝,你又能關我到何時?
次日清晨。
明月是在窗外淅瀝的雨聲中醒來的。
她身上蓋著一層柔軟的棉被,偏頭看後夕晝正趴著睡在身旁,麵朝著她半張臉埋在枕頭裏,似乎是看著她入睡的,此刻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黑發有些淩亂的披散在身上。
除了頭發有些亂之外,他身上規規矩矩穿著白色的單衣。
低頭看自己,身上那一身紅衣也早被退下,換上了一樣柔軟舒適的白色單衣。
明月會心一笑,慢慢轉身麵朝後夕晝。
很想摸一摸他的發,但看他難得睡得如此安穩不舍得,隻是抬起手隔空描繪他的輪廓,長眉,高鼻,嘴唇真好看。
目光所及至此,後夕晝深深呼吸抬手將她撈到身邊,長長眼睫煽動,狹長的雙眼惺忪對上她的目光。
明月親他的眉心:“早安。”
後夕晝嘴唇彎起:“明月早安。”
目光看著晨曦之下格外真實的人,後夕晝饜足地歎息側起身將她抱入懷裏,仔細想一想,喜歡了這人這麼多年,但同床共枕的次數局指可數,這樣睜眼就能見她,伸手就能抱她的時光也彌足珍貴起來。
“睡得可好?”
“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