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犀嵐被揭穿,但犀照踏入酆宮依舊是登堂入室,沒什麼愧疚感地踏入後夕晝的書房。
“晝,你整日悶在書房到底有什麼樂趣?”
後夕晝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離開了書桌前,與犀照一道走向臨窗的坐塌,坐塌上放置一個矮桌,桌上放著茶具。
他做了一個請。
犀照坐下。
他也撩袍坐下,持起茶壺給犀照倒上茶,再將自己的也倒滿。
不問犀照為什麼會來,他將犀嵐送回去犀照必然會來,這是他跟明月都猜的可能。
反倒是犀照望著他笑著問:“不問我為何來?”
這個不過也是開場白?
後夕晝抬眼看他:“犀嵐到家了?”
犀照哈哈大笑,但笑容很快又收住:“生氣了?”
後夕晝無奈地扯了一個嘴角:“犀嵐安好便好。”
“你就不問我為何要這樣做?”
後夕晝睨了他一眼喝茶沒理他。
犀照:“看你整日守著一座空墳我這做大哥的於心何安?小嵐那麼喜歡你,她那肉身也被折騰得用不了,巧了,我無意中發現了四處遊蕩的明月魂魄,當時已經弱得幾乎要消失,所以才想出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
兩全其美?
後夕晝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記白眼。
犀照實在想不明白:“趙明月已歿,我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不要,意欲何為?”
“怎麼就一模一樣了?”後夕晝無奈。
“跟趙明月長得一模一樣,也有你們之前的回憶,你究竟在雞蛋裏挑什麼骨頭?”
“犀嵐換了一身皮囊就不是犀嵐?”
“……”
犀照閉了閉眼,後夕晝在這方便的固執讓他很難理解:“犀嵐為你做了那麼多改變,她怎麼就比不上趙明月?再說,你不喜歡犀嵐我就給你趙明月的模樣,究竟是哪兒不行了?”
“若是如此,當初我找個畫皮不就可以了?”
“你……”居然拿犀嵐跟畫皮鬼對比?犀照差點給氣得飛起來,但這麼說也……不無道理,隻是他到底是怎樣發現的?犀照一直很納悶。
“罷了罷了,跟你就說不通。”
他悶了一口濃茶,將茶盞擱在桌上發出聲響:“對了,還有一事。”
大概會說鸞凰與南帝的事吧,畢竟他已經將此事都攤到台麵上了,犀照隻有不隱瞞才能以表真誠。後夕晝說道:“要再說犀嵐的事就作罷。”
“並非此事。”
他知道。
“何事?”
“你宮裏是不是來了一些外人?”犀照看著後夕晝目光銳利。
後夕晝尋思了一會兒:“你說鸞凰?”
就隻有鸞凰?犀照頷首:“你可知朱雀天南帝景天?”
“那個因為烏蠻被革職的文德南帝?怪不得犀嵐知道鸞凰是個墮神,想來是南帝去了紫輝宮?”
分明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兩人卻話語裏周旋著。
犀照:“確實是去了紫輝宮,而且還讓我勸你交出鸞凰,我可聽說鸞凰曾是陵光神君手下的神將,後來墮神了,你如何與她扯上關係?”
“她曾對我出手相救,欠她一個人情。”
“噢?如此說來你並非金屋藏嬌?”
後夕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言下之意,他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犀照哈哈再笑,怔了怔神色,又調侃道:“晝,什麼女人你都不喜歡,難不成你還喜歡上男子了?”